地,在草原上显得格格不入。高温的火焰融化了钢铁,焚毁了十里以内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件事在整个仲夏国里被传的沸沸扬扬,越来越多人谈起,版本自然也是人手一个。
随之而来的是玄冰城密信,白靈儿沉着脸看向北方的天空,口中呢喃,“只一个人,竟屠了整个瑶恕宗,这般强悍的人为什么一直没听说呢?”
“二公主也觉得这个人很强吗?”百里棠衣坐在一旁的空位上,抬眸问道。
白靈儿不语,她只在仔细回想以往遇到的妖族。
“白帝城外的十万军马,以及力撼八国的瑶恕宗,能以一己之力取得压倒性胜利的。”百里棠衣阖了阖眸,“只有超越了万物的真祖,以人族的方式来说就是神吧。”
“比你们也厉害?”白靈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和同伴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她一人。”虽不想承认,但百里棠衣无法忘怀,那无法摆脱的束缚。
白靈儿察觉到了百里棠衣微妙的变化,思量了一会才道,“本宫只想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
“二公主只需要了解,这个人是谁也无法战胜的就可以了。”百里棠衣站起身,眺望远方的黄昏,“天下苍生的生或死,只在真祖的一念之间,只能思考如何让她死我们活。”
“你们认识?”白靈儿掩了掩眸,“连瑶恕宗都被轻易覆灭,此人不论正邪,都不容世间。”
白靈儿俯视着脚下的偌大韶华宫,余光中,洛宸嫫的身影在宫门处一晃而过。
“或许,我们谁也不能避免一切,在这决定历史走向的两年里。”
百里棠衣眸中寒光一闪,举步走下阶梯。
洛宸嫫轻车熟路的走到墨汐宫外,跃身跳上高墙,这一路上她走的飞快且不出一点声响。她翻身跳进墨汐宫的小树林里,刚一抬头就被挡在跟前的人惊得后退了一步。
“洛大人,你来皇宫作甚?”百里棠衣眉目含笑。
“百里棠衣?”洛宸嫫皱了皱眉,侧身想要绕过她。
“长公主现在不方便见任何人,如果你是来传什么话的,告诉我也是可以的。”百里棠衣轻巧的动了动身子,拦住了洛宸嫫的去势。
闻言洛宸嫫的脸色更黑,“我不想伤你。”
“洛大人一向外冷内热,只是这个时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点呢?”百里棠衣微微苦笑,身子却是一点没动。
“我也不知道,那个一心只有天下安定的百里棠衣,为什么会变这样。”洛宸嫫侧过眸,无比阴寒的看着对方,“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个一心想将他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恶人。”
闻言百里棠衣沉默了一会,目光也愈发晦暗起来。
“我不懂你在想些什么,但如果有活下去的方法,也绝对不是主上的死。”洛宸嫫抬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百里棠衣,紧攥的秀拳里满是她在极力克制的怒火,“我也不信龙族算出来的命理,我只信眼前的一切,以及我自己。现在在我眼里,百里棠衣才是被玄瑶选下的恶人吧!”
百里棠衣被推了一个踉跄,她的笑容逐渐消失,只余下无言的冷漠。
“你内心的期盼我都明白,但在不久后,你的这些希望都会被碾成灰烬。”
洛宸嫫头也不回的离开,冰寒的双眸里满是愤怒,“现在在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而已,但即便是命定的束缚,我也会凭自己的能力挣脱它。”
“你做不到的,真祖的实力远远凌驾在我们之上,甚至绝千恋......”
“别用你看见的未来评论一切,我只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洛宸嫫身影化作一道雷电,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百里棠衣一人,讽刺般的勾着冷笑,“也难怪绮嫬在那之后会被你害死,这想法天真的像个孩童。”
“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棠衣一愣,看着从不远处的树下缓慢走出的纤长身影,冰绮嫬。
进墨汐宫之后洛宸嫫就很少在看见人,她也就大大方方的走在小路上。回想起百里棠衣的话时心里隐隐作痛,但她更心疼在夜里孤独落泪的落纤尘,仅仅是一个飘忽不定的身份就被否定了一切的人。
顺着那极淡的妖力残留,洛宸嫫一路无阻的进到这妖力的源点,竹隐阁。推开没合拢的房门,洛宸嫫眼前出现的是许许多多的书架,近万本古籍整齐的摆放。
夜晚已经降临,踏着破碎的月光,洛宸嫫走到了昏暗的阁楼里。心里不禁疑惑,那个人已经失明,为什么还会到这种地方来。
尽头处一个幽白的人影离洛宸嫫越来越近,她停下脚步,看着那消瘦了许多的人不语。
白娴婳散着一头青丝,单薄的身子甚至撑不起这已经改了好几次的衣物。洛宸嫫恍惚里一下,才道,“我来让恢复你眼睛受到的损伤。”
坐的太师椅上的白娴婳不言不语,手中捧着一本发黄的书,一旁打开的窗户里照进三三两两的月光。缠绕在双眼上的纱布已经换新,低头间墨色长发自肩头滑落,许久洛宸嫫也没等到对方的回复。
“若不是主上在意你,我还会厚着脸皮来这里和你说这些吗。”一直压着怒气的洛宸嫫更为不满,上前两步抢过白娴婳手里的书,恨道,“你宁可信别人对主上恶言中伤,也不愿信主上待你的心意吗?你瞎的不只是眼睛,瞎的还有你的心!”
白娴婳缓慢的抬起手,解下纱布,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露出的不是墨色眸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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