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以身相许?”顾悠悠在心里琢磨,宗介是真的不紧张,这种时候还能谈笑风生,那上扬的尾音别提多耐人寻味了。然而没等她回答,他去处理队内事物了。
窗外日薄西山,顾悠悠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忧虑从眼底逐渐浮上来。她很久没有和莫婉然通过电话了,事实是自从网络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阿夜也是,彻底从生活中销声匿迹,多怀念以前四个人一起吃夜宵的日子。
偶尔比赛完在走廊上碰见了,他也不是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了,反倒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远远望着这边,里面的沉重压得顾悠悠快喘不过气来。但是遗憾的悲伤之后,隐隐约约还是锋芒。后来她看镜子里的自己,也看到了类似锋利的目光,果然都不是以前的模样。
大家都是追梦,大家都没有错,只是分道扬镳罢了。
终于,她从渺远的深思中收回目光,准备去洗漱睡觉。两个晚上之后,就是最后的审判了。只希望一切顺利吧。
然而世界上哪有这么顺风顺水的好事。
缩进被窝里还没有半个小时,宗介从走廊最远处的房间心急火燎地跑到这头来。此时的顾悠悠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满脸惨白。
“我他妈为什么要尝试路边烧烤摊。”她白眼都快翻出来了,“活腻了吗。”这是她当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就痛到抽搐,冷汗涔涔。
宗介当机立断出去买药,但很不放心顾悠悠一个人在房间里,此时已经过了休息时间,队员们都在各自房间安顿下来了,加上顾悠悠执意不要惊动大家,他于是走去开门了,步子很急,两秒之后。
“嘭。”门又关上了。
顾悠悠看到阿夜和莫婉然急冲冲地进来时,只是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一声,下一秒就看见他们左右开弓,一个拿水杯一个开药。至于宗介,很配合地把她扶起来,动作娴熟地像早就排练过。
药效不错,完事儿后只听见她肚子一阵鬼哭狼嚎,去厕所里蹲了五分钟,虽然虚弱但的确是不痛了。顾悠悠从厕所里走出来,看到莫婉然随意地坐在凳子上,旁边的阿夜靠着桌子,双手环胸,而宗介则是坐在床脚,眸子里的担心总算是减退了些。
四个人都霸占着小小的一隅,气氛说不出得怪异。
“那个药多少钱?”宗介率先打破沉默,还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今天辛苦你们了。”
阿夜转过来看着他,大眼睛里的情愫复杂。半晌之后,他的肩膀随着呼吸往上太高,然后重重落下,“你跟我客气这个?哥你这个就不意思了啊,我心甘情愿跑去买药是因为悠悠不舒服,又不是纯粹受你之托好吧。”
莫婉然又在把冷水和开水混匀,背对着这面补充道:“这个鬼地方也真的是,药店难找的很,我们跑了大半个城区才找到,你要是早点说的话,我们也可以早点去买药呀。”说完把温度合适的水又反到床头柜上,很心疼的样子责问道:“怎么这时候跑出去吃烧烤,大型比赛之前饮食要清淡安全,第一次听说这个道理吗顾悠悠同学?”
宗介忽然道:“谢谢。”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吐字缓慢,还没说完就被阿夜急匆匆地打断了:“你这个人真的是!平时随随便便的,关键时候仪式感强得不得了。谁不知道你那点儿内心戏啊!”然后他猛烈地咳嗽起来,被口水呛了喉咙,旁边的莫婉然悄悄mī_mī偷笑,故意不去拍背。
阿夜的脸色变得潮红,像是十八岁的男孩头一次要去表白,张嘴都还打哆嗦:“你你你………呸,我我我……我今天话就撂在这里了!赛场上的事情我不管,该怎么打怎么打,但是无论谁输谁赢,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兄弟,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话音落时,他很使劲地吸了口气,似乎这段话压榨了他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他的话语急促,恨不得一股脑把所有意思都砸到对方脸上去,急得边说边跺脚,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好长时间,今天终于一吐为快。可是宗介的神色十分肃穆,完全没有意料之中的感动。
床上的顾悠悠翻了个身子,鸦雀无声加剧了气氛的紧张,阿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觉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阿夜忍不住纳闷道,条件反射性地把身子往后靠,有点儿像以前操作失误被r吐槽的时候。然而现在的r,一如既往的淡定表情,两条英气的眉毛之间没有褶子也并不算一马平川,微微蹙着,眼睛里跳动着看不懂的烛火。
阿夜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粗重的呼吸声充满了房间。在顾悠悠以为他们快要谈判破裂的时候,宗介居然神使鬼差地笑起来,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
“你每次一说正事就结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宗介问他,“上次排位你开语音跟人家说你打野吧的时候,就是因为结巴,害得别人听成你打你爸结果挂机。这种习惯不好,儿子,得改改。”
“儿子,后天决赛你看爸爸会不会心慈手软,”阿夜恶狠狠地龇牙咧嘴,“还想拿到buff?把你针对到泉水信不信?”两颗小虎牙明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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