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航蹙了眉。
难道就没有旁的法子了?换做之前,他可能会考虑放弃楚棠,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也喜欢她。
霍重华这样的人只能为友,不可为敌,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顾景航自问这辈子无朋无友,和霍重华相识一场,二人境遇又相似,难得志同道合。
到了这一天,顾景航才知道霍重华也是真的喜欢楚棠的。而非仅仅是为了得到康王的自持。
怎么不喜欢呢?!
像他自己这样,一开始只是存了利用的心思,没过多久竟也喜欢上她了,谁都想娶一个她这样的女子放在家里吧。
霍宅满目喜庆,轰天的炮竹响了一阵又一阵,有些人是注定没法重续友谊了。
楚棠吃了一会酒宴,她没有跟着贵妇们去闹洞房。
顾景航这两年手段毒辣,冷心的除去了他的父侯和两个兄弟,顾家三爷也被远调边陲了。至于顾家的女眷,楚棠将二人送到了庄子里。故此,贵圈的妇人对楚棠都有所避讳,觉得她是非良善之人。
她也不介意,只是站着远远的距离看着那边的热闹,听着与她无关的话题。在听到有关霍重华的事时,她还会留意几分,觉得这个人十分了不得。
身边一股子酒味传了过来。
余光所及是男子高大的身影和俊挺的侧脸,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微微撞了她的肩头。
这是新郎官,霍重华。
楚棠愣了愣,他撞的不重,她倒不至于跌倒。
她看见霍重华往前走了一步,只有一息的停留,刚要侧过脸来,这时有人叫出了楚棠。
“棠儿!”
来人是顾景航。
楚棠一看是他,步子盈盈的往他跟前走,霍重华站在屋廊下,看着自己心里的女子娇羞怯怯的依在别的男人跟前。
他突然转身,一眼也不想多看了。他甚至有想将她夺回来的想法!
这个认知太可怕。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开始留心的。当对一个人熟悉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现,她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得刻入你的骨血里。怎么也抹不去了。
无法抽身了。
他又以什么名义去夺?
*
夜深人静,宾客散去。
王若婉有些等不及了,让婆子给她卸下满头的赤金凤冠的首饰,还吵着要吃东西,她实在是饿坏了。嫁给霍重华令她满心欢喜,可这大婚也太累人。
婆子笑道:“四奶奶,您稍等片刻,都这个时辰了,四爷怕是马上就要洞房,现在用饭怕是不妥吧。”
王若婉撅了撅嘴,想起霍重华伟岸的身躯和俊美的脸,她还是忍了。
婆子话音刚落,丫鬟碎步走了进来:“四奶奶,四爷来了!”
王若婉立马端坐着,俏楚楚的看着月门的方向。
屋子里的人先后悄然退了出去。霍重华终于走到了内室,他看着床榻边坐着的人,这个与他拜过堂的女子,他已经不止一次说服过自己,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待她。
她是老师的女儿不是么?
总好比过是旁人!
反正迟早是要娶妻的……又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淡淡道:“早些歇下吧。”
“嗯!”王若婉点头如捣蒜,红唇溢不住的扬了起来,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太过浮夸,可能会显得不矜持,又咬着唇不说话了。
若非她使计在他醉酒那日趴在他身上,解了他的衣裳,让他以为那天发生了什么,他还不会娶她。
一想到这里,王若婉难免心里堵闷不悦。她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的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他么?
王若婉从净房里出来,霍重华已经躺在榻上了,他睡在里侧,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女子睡在外面,也好起夜伺候夫君,但是她爹娘却是反着的,都是爹在外侧,娘在里侧。
王若婉闷着气躺在榻上,她看着霍重华紧闭的双眼和他蹙起的眉,“你……睡了?”
霍重华没说话,怕是一开口就想咆哮,窒息的抑郁感和愈发膨胀的占有欲令得他想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甚至不择手段,如果今晚那木棉花树下站着的是他,然后楚棠朝着他走了过去,画面该有多话。
可她过的很好不是么?
霍重华在矛盾中渐渐屏息,绝非有意,他只是时常会忘了呼吸,等到胸口刺痛时,那猛烈的心跳袭来,方知自己还活着。
大婚头一天,让王若婉受尽了委屈,王夫人问她时,她只能含糊作答。
王若婉以为是霍重华喝多了,所以才会在洞房花烛夜这一日睡着了。
但第二日……直至半个月后,他还是如此。
这一天霍重华回来的很迟,王若婉在院子里堵他。她长这么大还没受到过这种冷漠。
霍重华由小厮簇拥着从垂花门而来,王若婉也不顾旁人在场,上前张开了双臂挡在了他面前:“我问你!你干什么去了?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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