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双手撑在两边,额头抵到床面。
我望着她美丽的身体、傻傻跪着谢罪的姿势……胸中产生了情欲。
然后我也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居然,也流下了,与我前夜相同的血。
因为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从来不说自己喜欢你。
因为知道你不会讨厌我,所以我一直告诉你我讨厌你。
因为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所以我说我不需要你你离我越远越好。
“嗯……汐泪……”
她正在我的颈间执拗地舔舐着,伴随着轻咬的吮吸让我的肌肤迅速升温。
我抱紧了她汗湿的身体。“喂……我们的回忆,都是真的吗?”
在我脑海中的画面,哪些是记忆哪些是幻象,我一直都无法肯定。还有我的心情,什么时候是在发病,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她轻喘着吻住了我的嘴唇。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与我缠绕。
相吻的间隙她含糊地低语了一句“什么回忆?”
“嗯……就是……我们初次见面……当天晚上你就把我……嗯,然后,第二天晚上我就对你也做了同样的事……”
她停下了接吻,怔怔地望着我。脸红得好明显,目光的窘迫里混合着一丝期待。“你想起来了?”
“是想到了一些。可是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你?”
“怜……?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汐泪眼神中的热切迅速冷却了下来,正色地凝视着我。表情僵硬,透着隐忍的悲伤。
“泷的事情。”我脱口而出。
是的。是泷的事情。那个我在梦境般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少女,让我刻骨铭心地爱慕着的同父异母的“表姐”,胸口的项链上那个夜光指环的设计者。
风音泷。为什么他们都说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为什么全都要骗我……
我知道自己生了病。想不起泷的事情……想不起她去了哪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全都不肯告诉我呢?!
因为病还没有痊愈,我的心情就可以被无视了吗?
只有我一个人在似真似幻的世界里生活着,被混乱的记忆折磨着,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如果说我失去了某部分的记忆,那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隐瞒不可?
我为什么……非要被喜欢的人抛弃不可?!
汐泪倔强地压下了泪意,浮出一个冷笑。“果然呢……”
我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人。胸口莫名地剧痛起来。
“就是因为泷……你才讨厌我的。”
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记忆中的声音在脑中响雷般地炸开。
(“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那是我自己。满面泪痕全身颤抖地对着汐泪愤怒大叫的声音。
想起来了。
当时,我被关在了家里。
松田管家不允许我出门。每天都有心理医生上门看我。有一次我亲耳听到两名家政妇的窃窃私语,说风音家的大门外有大量记者等候,所以要小心看顾我,绝不可以放我离开家门半步。
他们甚至不让我参加母亲的葬礼。
我哭着喊着要去见我的母亲。我说“她是我的妈妈,你们只是在风音家工作而我才是主人,凭什么连妈妈的葬礼都不让我去……”
我看到每个人都含着眼泪,但就是坚持不允许我出门。他们每个人都只会像鹦鹉一样重复那一句“不让您出门真的是为了您的病着想,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我觉得头很痛。痛得快要裂开。
我当时渐渐开始意识到,他们口中的“病”,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的大脑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怎样都想不出来。没有丢失的东西也一片混乱无从分辨。
隐隐约约地,我想到一个人。
一个很重要的,一直在这个家里的,可是在这段时间近乎诡异地被抹煞掉了的存在。
泷。我的姐姐。
“泷呢?”我尖叫起来,粹然间不可思议的冰冷的恐怖感浸没了我的全身。“泷呢?泷在哪里?”
对……泷在哪里?为什么她一直都不在家?为什么没有人提起她?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泷呢?我要泷!……”我抓住松田夫人,疯狂地喊道。
可是对方只是用悲痛的眼睛沉着地直视着我,说:“泷是谁?”
我一凛,吓得立刻松开了手,坐倒在地上。
“山崎夫人!北泽夫人!你们也不知道泷是谁吗?!”
两名家政妇都抖擞着目光,仿佛很惧怕此刻歇斯底里的我,但还是没有避开视线,用很确定的口吻对我说“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小姐请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一把推开她们,一路奔进厨房,对着那个身材圆滚滚的脾气超好的厨师长叫道:“结川先生!你现在在做几人份的晚餐?你记不记得泷最爱吃烧鱼?”
可是他只是端着盘子,像平常一样笑mī_mī地对我说:“泷?家里没有这个人。我现在正在准备您和灰原小姐的晚餐哦……”
不……我摇着头。不,这一定是个恶梦,不是真的!我转身用力奔跑,踉跄着跑上楼,想去泷的房间看个究竟。
结果,在原本应该是泷的卧室的房间里,竟然只是一间普通客房的布置。
泷在哪里?为什么大家都不记得她了?我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在楼梯口,撞上了刚刚下班回来的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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