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前方,素描纸上,桃子的雏形初成,却在某条流线处出现一个突兀的黑点,画在这点处被打断。
冥央别的不行,幸亏对画画还有点天赋。从七八岁开始画,几年下来,不说技巧怎么样,起码基本功还算扎实。有一技傍身,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也不至于给冥家丢面子。爸爸还特地在冥宅幽静处为她打造了这间露天画室,冥央更卯力练画,怎么也得把请设计师的工资值回本不是。
她是冥家长女,家人疼她,对她没什么大要求。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本身就不是商人那块料,家里就算拨间小店给她经营,也得让她整倒闭了。若不把画学好,将来估计难在其它方面有什么大出息。
冥央这辈子最有出息的时刻恐怕就是有技巧地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刀刃在笔芯上“沙沙”研磨,削出她需要的形状。
肚子又开始钝钝的痛,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冥央蹙眉,搂几下肚子。但这种程度的胀痛,她没去重视,削好笔,继续画桃子。
弟弟在家,他总是比她还紧张她的身体,她若是一点小病小痛就声张,弟弟又该黑脸给她看了。
想起弟弟,冥央双眸失了焦距,抱怨对她管教过严的弟弟,比生她的爸妈还能找事。她才是姐姐,虽然只比他早出生一会儿,但,一会儿也是姐姐呀,当弟弟的不应该事事藐视、摆布她。
冥央心里有很深的怨念,但唇角却翘起一丝笑意。
她是想着弟弟的“罪行”画完桃子的,桃子居然没被她画成冥缔的脸,算她能耐。
冥央起身去把桃子换成一串葡萄,返回去时,看见凳子上一抹鲜明的红。她愣住,第一反应是去看旁边画盘里的红颜料,然后才后知后觉裙子里潮湿的底裤,抬手去摸屁股,入手粘湿,一看,不得了,她怎么受伤流血了,还是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好端端的,见鬼了!
冥央知道,有些病会让人无缘无故吐血,多半还是绝症。
绝症!死!
臆测让她毛骨悚然,肚子又适时的再次钝痛,还有股热流从那处涌出。
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冥央眼眶一热,一滴泪落到干血上。
爸爸、妈咪出去旅游了,怎么办!
攥紧拳头,冥央跑出画室,去找现在家里唯一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缔!”
冥缔肃脸坐在沙发上,空中漂有几面光屏,他正在屏幕上比划,房门突然被打开,伴随姐姐惊慌失措的哭音。
起身接住扑过来的姐姐,跑动间,他清楚看见姐姐泛红的眼圈和湿意明显的面颊。
“央央,怎么哭鼻子了?”
冥缔出尘的少年面庞和冥央有几分相似,隐隐透出棱角。说话轻声细语,听起来不慌不忙,可十三岁的年纪还太年轻,一看到姐姐的哭颜,便沉不住气了。
“缔,你看。”冥央双眸挂泪,摊手给弟弟看她流出的血。
她手心的鲜红和血腥味让冥缔心脏骤缩,寒声问她:“这血哪来的,你哪里受伤了。”
“这里。”
冥央转身给弟弟看被血染红了一块的屁股,方才跑动时,又涌出几股稠稠的液体,她想现在那块血的面积该更大了。
冥缔脸像姐姐,但脑子完全南辕北辙。一看见姐姐“受伤”的部位,含冰带雪的脸转瞬即逝,眼尾还染上几许雀跃的欣喜。
摸摸冥央的脑瓜子,一脸纠结仿佛世界末日的姐姐让他眼尾的笑意更深,走到门边,按下通讯器,吩咐佣人取一些女性用品和大小姐的贴身衣物上来,再熬一碗滋补的烫备着。
冥央愁眉苦脸,心情沉重,没看见弟弟隐晦的笑,也没听他吩咐佣人做的事,磕磕巴巴问他:“缔,我是不是,要死了?”
弟弟抱着她不放,头顶传来他的闷笑,冥央急了,骂他:“你还笑,你还笑!”
“央央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冥央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张口正要往他的肩膀咬一口解气。可惜没得逞,叩门声适时响起,佣人把东西送来了。
“来,央央。”
嗓音愉悦,拉着冥央的手腕将人带进浴室,当着一头雾水的姐姐,撩起她的裙摆。
“你干什么!”
冥央情绪激动,拍掉弟弟的手,面红耳赤,手悟裙子后退两步。
13岁的冥央已经有了少女该有的羞耻心,她脑子里也有了男女有别的概念,尤其的,自二人十岁以后,他们的身体就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发育,冥央不复杂的脑子里逐渐显现出一个复杂的认知:他们虽然是亲密无间的双胞胎,但弟弟和她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他的身体越来越硬,她却越来越软,明明小时候软硬程度是一样的。
“姐姐,过来,我是你弟弟,你还跟我见外吗。”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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