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束当夜听她说起这个事,虽然当时没什么表示,但是第二天就叫人把当年来宫中给柳清榕说起过亲事的人家,一个个拟了名单给席蓝将军送了过去。那之后半个多月,柳清棠上朝的时候都能看见自家哥哥的苦脸,在席蓝将军的冰冷目光下那叫一个目不斜视,连朝中大臣们都不敢多看一眼。
秦束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了。柳清棠表情没硬气一会儿,因为她一时生气走得快了点,秦束要跟上她的步伐,走路时曾经伤过的右脚有些跛,显得有些吃力,还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解释说担心庸儿那边出什么事,她心里那点子气立即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没有生气,倒是你,早上起身又没有用早膳?连药也没喝?你怎么总是这样,下次再这样我就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柳清棠一边说着,放慢脚步挽着他的手臂,散步一样的陪着他慢慢走。
秦束闻言嗯了一声,想想还是解释道:“因为早上想着等你处理完那些事一起用膳,但是底下的小太监来说是庸儿把宁太傅气晕了,我便去看看,也没想到会用了这么久。”
“干嘛等我,你自己先用就好了。”柳清棠嘟囔了一句,想着下次还是先陪秦束吃完早膳再去处理那些事。想到秦束说的干儿子那边的事,她又不太在意的问道:“对了,庸儿这次怎么的又气晕了宁太傅?”
不是她不在意干儿子,而是自从干儿子开始在宫中的曦日院学习之后,气晕太傅这档子事就时有发生,她都习惯了。
说来这事,她是最没有立场教训干儿子的,谁叫她自己小时候就捉弄去柳家给她和哥哥授课的先生来着。
那时,因为那教书先生不屑的看着当时还是小女娃的她,说了一句:“女子知书何用,通读女则足矣。”柳清棠就生气的逼着哥哥给她做帮凶,狠狠的捉弄了一番那个先生。后来,柳家爹爹回家后知晓这事,收拾了柳清榕一顿,还第一次因为柳清棠不尊师长重罚她抄了十几本书。不过那之后那个教书先生就被柳家爹爹不客气的辞退了,换成他自己来教儿子和女儿。
“会说出那种话的人,是愚蠢的,就是再有学问,我也不能让他教我的孩子。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被那些陈规教条所束缚,我希望你们活着,就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合不合适,不管旁人是夸赞还是诋毁,做自己想做的,但求无憾于心。”柳家爹爹那时是这么对兄妹两说得。
柳清棠一共才有过两个先生,第一个因为见她第一面说得那句话被她捉弄的狼狈不已,气的仰倒被抬出了柳府。第二个就是她的父亲,对于自家父亲,柳清棠就更是放肆了,反正只要不是大事,其余小事只要她撒个娇,看上去冷脸的父亲就会不追究,所以她还真的没有被严厉的约束读书过。
第一次听见庸儿气晕了太傅,柳清棠还感兴趣的去看了,然后旁听了一节课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去,留下干儿子一个人在那里受苦。
不过,或许对干儿子和太傅来说,真正受苦的是太傅才对。庸儿每次都淡定的很,自顾自的做自己的,而太傅就难受了。他只需要教这么一个学生,眼看着他聪慧过人,却偏偏不认真学正统的启蒙书,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生字之后就开始一心研读医书,太傅心里真是十分煎熬。
偶尔他问个问题,还是关于医术的,这让宁太傅怎么答得出来。宁太傅也是个倔强的老头子,看见这么一根好苗子,还很有可能是日后的皇帝,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长歪。老头子旺盛的责任心,势要让纯王世子重新对自己所教的产生兴趣乖乖学习,也就和庸儿扛上了。
在宁太傅被气晕了三次后,柳清棠好心想着他年纪大了,准备给庸儿换一个太傅,没想到宁太傅第二天就在朝堂上老泪纵横,说一定要教好纯王世子不然就是死也不甘,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又哭又耍赖,柳清棠可没有看着老人哭的爱好,于是最终没能换成太傅,也就这样让宁太傅一直教着。
总之,这已经是宫内的常态了,之前柳清棠还会去看看,但是每次都被宁太傅拉着告状,然后庸儿还一副完全没发现自己错了的眼神看着她,事不关己的看医书,任她被宁太傅抓着念叨的脑仁疼。柳清棠说什么都不愿去看了,这事就落在了秦束身上。
“宁太傅昨日给庸儿布置了课业,结果今日让他背书,庸儿背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药书录。让他做文章,他就写了洋洋洒洒好几页的病例和治疗之法,直把宁太傅看的脸色发青。看到宁太傅脸色不好,庸儿还给他把脉说他需要清心败火,给他开了一剂方子,宁太傅话都说不出来,就晕倒了。”秦束说起这些时候,似乎有些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
柳清棠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了,想笑就哈哈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看到秦束的表情,她又忽然收敛,摆上一张严肃的脸对秦束说道:“庸儿总是气晕宁太傅,太不应该了,如此不尊师重道,等他来了你要好好教训他,不要总是宠着,男孩子就应该经得起摔打!”
虽然都是柳清棠每次都对他说要好好教训不听话的干儿子,但是其实比起他,她自己更喜欢宠着干儿子。他要是稍稍严厉,她就要瞪他说为什么那么严厉都要吓坏孩子了,依着她的话教训干儿子,还没开始教训她就说干儿子乖巧听话根本不需要教训。
庸儿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太傅倒于身前也不动如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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