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督府里敖尔多像一只暴燥的野兽,愤怒无从发泄!任谁人到中年时,独子被人打死残了成痴儿,都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何况是身居高位有仇必报的敖尔多!他恨不得把苗翠那个祸首碎尸万段,当然还有敢处处和他作对包庇她的方德!
“大夫,你看了半天,我儿子到底怎么样?”这个人还是他特地从江浙请回的名医。
大夫频频摇头:“敖大人,令公子的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
敖尔多的脸瞬间冷了下去,对左右说“愣着干什么!还不送出去!连病都治不好,难道等着我管饭?”
下人刚带了大夫出去,又来回报:“禀告老爷:漕帮的李老板来了。”
“让他进来!”
李巴山带着李小环走进来见礼道:“参见敖大人。”
敖尔多:“免礼,”目光在林萧身上扫过:“这位是?”
李巴山微笑着解释道:“这是小女李小环,我们一会儿要去码头办事,就顺带带着小女来参见大人。”
林萧适时地向他行了个礼,“敖大人。”
“嗯,”敖尔多打量她一番,难得露出个笑模样,这对一个向来严肃的人十分难得,更何况他笑起来就笑不怀好意,“到是不错。”
李巴山心思一动,忙差开敖尔多的视线,道:“不知大人找小的来有何要事?”
敖尔多正色道,“听说你最近不常去菜市场?”
李巴山道略为得意道:“是啊,漕帮刚给菜市场定了新规矩,以后都不用我们亲自去收帐,会有人送到家里。”
敖尔多意味不明地冷笑,“你到是有个好帮手。”
李巴山忙谦虚道:“哪里哪里。”
敖尔多自以为亲切地说:“其实你们的事我也很清楚,自从苗翠花嫁给方德之后,菜市场的人仗着有方德这个后,跟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我也替你们不值啊!”
李巴山被他激起怨气:“不就是那个卖鱼的苗显喽,仗着有地主做后台,就搅三搅四,变得骄傲不驯起来,才惹了这么多事出来!”
敖尔多:“李巴山,遇到这种事用不着动气,现在就有个让你找回场子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跟我来。”说完率先走入花园。
李巴山对林萧道:“留在这儿等我啊。”
林萧点点头,目光对上一边痴痴傻笑的敖达,林萧对他招招手:“过来”。
敖达依言坐到她身边:“姐姐你叫我。”
林萧温柔地笑笑:“手伸出来。”
敖达到是非常听话,让伸手就伸手。
对于他的配合林萧很满意,如玉的洁白手指就搭在他的脉腕上。
一旁漕督府的下人们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俩,仿佛觉得这姑娘是疯了。她到是面不改色地在人家家里逗他们公子玩,简直要不分天高地厚啊!这事必须得汇报啊!
敖尔多和李巴山离开密谈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回来了,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和乐融融的情景,李巴山更是显些晕过去。
林萧面不改色地起身,敖尔多并没有如下人们预想那般地大发雷霆,反而感兴趣道:“怎么,李小姐还会看诊?”
谁不知道现在敖达的病就是敖尔多的禁忌,除了必要接触的大夫外,谁要是敢多说一句,就要承受烧身怒火。
就在敖尔多也以为李小环必然诚慌诚恐时,林萧却平淡地说道:“敖大人,请恕我直言,令公子的受伤已经快有月余,再不开始医治,恐怕会留下后患。”
敖尔多:“难道我不知道吗,两广所有的大夫都瞧了个遍,说是名医其实全部都是庸医!没有一个有真本事!唉?你这话似乎别有深意,难道你有办法?”
李巴山急道:“大人,她就是个大孩子,也是出于对公子的关心。小环呐,不要随口乱说啊!”
敖大人抬手示意他不要插话,对林萧道:“你说!”
林萧安抚地拍了拍李巴山的手:“爹你稍安勿燥,我的确有办法救治敖公子,不过我只有五成把握,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试一试。”
敖尔多震惊:“当真?!”
“让我怎么相信你?”
“令公子病也看过不少大夫了,相信他们千篇一律,都告诉您说无能为力,要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还拖着,我的办法至少有一半把握,就算医不好也能保证医不坏,最坏不过还同现在这样。只不过……”
敖尔多急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要用到金针刺面,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过敖公子到是感觉不到什么痛苦。”见敖尔多把话听了进去,却皱眉不语,并不是认为她在胡闹,便说:“这样吧,大人有了决定再通知道我,只是不可再拖延超过十日了,到时候对于令公子的智力恢复有害无益。”
敖尔多让人送他们出来,父女俩出了督府,林萧先道:“我知道爹你有很多疑问,请容我慢慢说,我并非胡闹,而是深思熟虑过的。您前几天见了我都欲言又止,时有愁绪,不就是因为敖尔多露出意思,想跟咱们家结亲吗!您以为以他的为人,认定的事会那么容易放弃吗,不如在没撕破脸之前,我们先下手为强。我能医治他儿子,不管好坏总要试一试。等敖达好了,要什么样的名门千金不行,就不必盯着女儿不放了。”
李小环从小没了娘,李巴山要打天下,他又是个大老粗,不会教孩子,所有东西都是请了先生教导,所学也算旁杂,医术了是学过一些的,所以林萧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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