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沈轶在美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
从这个女人身上,哪里能看出一点儿女情长?!
沈御攥紧自己的拳头,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他定定的看着沈瑶,“原来你是一位这么伟大的母亲!
刚好,爹地为你承受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事,现在,你终于可以为他做一件事情,尽一尽你做母亲的心意……”
“他现在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沈瑶抬起下颚,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沈御。
“捐肾!”
沈御安静的站在原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却像炸弹一样震聋了沈瑶的耳膜。
她定定的看着沈御,做梦都没想到这个黑心肝的小野种,居然想要她的一颗肾!
“你看什么玩笑?把肾捐了出去我怎么活?”
“正常的人都有两个肾,捐出去一个,另一个不影响正常生活……”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捐?”
“我已经验了血,如果各方面匹配,我可以捐。”
“……”
沈瑶猩红着眼睛瞪着沈御,仿佛跟他有血海深仇般,有些歇斯底里的质问,“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要算计着挖走我一颗肾?!
你算什么东西!”
自始至终,沈瑶都没有开口问一句,沈轶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肾脏又是怎么回事?!
沈御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沈轶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她所关心的,始终都是沈御这个小野种,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
沈御的眸子里,已经燃气一片熊熊的火光,饶是控制情绪的高手,也无法将那一瞬间冒出的火焰熄灭在眨眼之间。
“你口口声声自称爹地的母亲,一个母亲在儿子危难的时候,不是令可以命换命吗?
你这样自私,如果爹地出了事,你一个人活在世上会开心吗?”
沈御觉的胸腔的位置,气压太高,他快要无法呼吸。
思绪来回的时候,都是沈轶苦难的童年,沉默的青年,绝望的爱情,以及无望的人生……
“连我一个养子都能做到的事情,对一个母亲来讲,会有那么难吗?”
沈御盯着沈瑶的眼睛,“还是说,这个儿子不过是你报复楚家的工具,在你心里根本一文不值?
你所有的忏悔,道歉,都不过是想再次获得他的信任,让她帮你除了在楚家老太太面前丢掉的一口气?!
他因为你,人生已经残破不堪,你不内疚吗?不自责吗?
你只想着你自己报仇雪恨吗?
儿子和亲情,在你眼中,到底排在什么位置?”
沈御越来越平静,越说越冷漠,杏眸微眯,盯着一脸扭曲的沈瑶,再也无法跟她维持面上的平衡。
当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子女都可以弃之不顾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母性,失去了人情,不再为人。
沈御无法理解沈瑶这种完全无视亲情的女人。
就因为她的人生悲催过,就要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失去幸福,成为她bt人生的陪葬?!
“是沈轶告诉你的吗?他告诉你我虐待他?
我都已经解释过了,还要我把扭曲的人生翻过来给你们看吗?”
沈瑶冷着脸,拔高了声音,明显对沈轶把这些秘密都说给沈御的做法非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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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轶已经站在门口有一会儿的时间了,他原本准备迈进来的脚步,突然失去力气般,站在原地无法移动。
他知道,是沈御故意设计了他,让他听到原来他在母亲的眼中,连一个颗肾都不如。
他的生命,根本无关紧要。
她所有想要的,不过是对楚家的复仇!
不!说确切一点,是对江月白的复仇,跟楚涵云无关。
他突然想起在江城的那一次,楚涵云告诉他的话。
他说,他不相信她的母亲对他们做了赶尽杀绝的事情。
因为平常的交谈中,他知道,楚和平的做法,深深的伤害了江月白,但是,她却念及那是楚家的血脉,没有对她们下过手!
不然,以江月白冷厉的手腕,怎么会不知道楚和平在私养着他们?
又或者说,江月白想要做成一件事,又怎么会给到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当时沈轶眼中闪过诧异,却知道楚涵云不过是替江月白洗白罢了!
现在再从头看这件事,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得紧紧的攥起来!
也不小心碰响了房门……
“是谁?”
沈瑶警惕的尖叫一声,跟着,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在见到门口的沈轶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僵冷了一下!
“阿轶?你,你在这里多久了……”
沈轶淡淡的笑笑,已经错开她进了门。
从他突然冰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跟沈御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随即明白过来,今天可能被沈御这个野杂种陷害了,不由得心虚的舔了舔嘴唇。
“阿轶,你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肾……”
“我的肾?有什么问题?”
“……”
沈瑶轻嘘一口气,笑的讪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御这孩子,就喜欢跟我开玩笑!”
沈御的目光落在一脸淡然的沈轶脸上,心里堵得厉害,但脸上却露出配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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