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兄弟去叨扰了一顿。第一道菜是板栗烧鸡,和你的奇思怪想比起来很朴素了是不?”
“的确。”甄悠之笑了笑,“为什么不用花瓣代替板栗去油呢?”
“你很喜欢用花入菜啊。”萧无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是啊,因为……”甄悠之略带疑惑地顿了顿,“好像是因为有个人喜欢吧。好像第一次做的时候她特别开心,后来就留意上了。”
说完,甄悠之直直地盯着萧无若的眼睛。萧无若一边说“那不奇怪呢”一边忽然想起甄悠之第一次近庖厨是和自己偷溜进厨房摆弄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再后来的后来她记不真切,可是甄悠之像是忽然“贤惠”了般对于菜肴的指点分分切点。
花。
那是道南瓜羹吗?
除了点在盅面上的楸树花瓣没有放任何调料,就是南瓜和胡萝卜的原味,吃起来很清香,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尤其是在舌尖触及楸树花时有一种细酥的刺激感。
“好厉害。”
“这是小姐亲手腌制勾芡淋的,里面还加了一些别的有意思的配料。”
甄悠之捧着脸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看着萧无若,萧无若便问她:“为什么想到要这样做呢?”
“因为喜欢……楸树啊。”
萧无若的小名叫阿楸,她以为甄悠之不会知道。
但喜欢上一个人,就连她最隐秘的事情也会费尽心思地弄个明白。
虽然有些霸道,但是——
这些事情想起来,一切就都是甜的了。
“后面呢?”萧无若被从回忆中惊醒的时候甄悠之撑着脑袋饶有兴味的模样。
“嗯!”萧无若突然被鼓舞似地应了一声,大概是明白自己对甄悠之的爱与单纯的记忆无关而是为她性格的人而生,对于现在的事情做起来就更有价值和理由了。
“那是种不需要入口就能感受到甜咸交融的奇妙感觉,相比说是一道菜它更像是一道情感,酸甜苦辣不属于调味而属于心。”
“那必定是位大师了。”
“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而且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副大限将至的虚形——常二公子延请了良医,可惜无用罢了。据说她是常二公子在郊外路边救回去的,当时便没什么好的可能了,而且她是自请烹调以报常二公子的。”萧无若咂咂嘴,又继续说下去,“她用浓茶招待了我们,苦得让人心疼。”
萧无若没有说的是,那时她正巧是被甄悠之有了贵妃的名头又不肯依靠自己弄得急躁茫然,所以难得的失态。
不过后面的事情倒有可讲的兴味——
那女子却格外宁静:“如果是为□□,可以听我一句吗?”
怎么样?
“无论怎样隔阂,总归比阴阳两隔近的。”
她低垂着头啜茶,雾气氤氲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扶了扶并不存在的镜片——显然这时的水晶没有廉价成大路货,非定制不能——萧无若惊觉她的本来身份想来非富即贵。
呼之欲出了。
离开后的不久,她还是不幸亡故了,那个月广进楼闭业挂白,再开业的时候刚稳固了地位的掌勺也是东家,却作了寡居打扮。
“两情相悦?”
“一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个是迫于有师徒同性之碍不敢唐突提出,于是也就这样了。”
“这不是个美好的故事啊。”甄悠之微眯了眼。
“的确。可是你懂。”
“……是懂了。但我现在最多信你认你,却没有爱上一个在记忆中如同陌路人的空间。”
萧无若听她近乎残忍的冷静,没有大的反应,却倔强地掩盖失落:“我知道,只是还是要说给你听。”
“我愿意听你讲故事,只是下次还是说个有趣的吧,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的好。”甄悠之弹了弹面前的茶杯壁,眉眼弯弯间洞悉一切又隐藏起来的神情让萧无若熟悉得害怕。
相比神游状态,有分析能力却又毫无记忆的甄悠之更加令人捉摸不透,萧无若却难得地没有下意识在感到害怕的一刹那警觉抽身,而是继续从容:“那就请听我再讲一个吧。”
☆、无信
“这个故事是有关凌记糕点铺的。”
“好像是个熟悉的名字。”
“对,是你说过想去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去了一次,糕点做得很厚道,不过店主却有个怪癖,每卖出一份糕点,都要求客人在他殿中间供的神下拜三拜。如果不拜,入口的糕点即粉黏油腻、令人作呕。”
甄悠之却不如萧无若料想接上一句“有意思哟”,而是凝重严肃起来。
“我是溜去的,谁曾料那店主好武艺,我与他拆挡十数招才制其手下。店主便请我吃葛根糕——李梓昭例是要先行拜神的。我便问他不拜如何,有意思,他给我讲了个故事。他供的是自家的祖先——一位内廷统领,爱慕女儿身的帝皇,但帝皇独宠其后,育有两女,长女为皇太女,当时已经八岁了。”
070凌家
甄悠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底认真了起来:“请继续讲吧。”
“你对我不用那么客气。”萧无若笑了笑,又说,“统领在刺客冲入宫闱时替皇太女挡了一刀,用武的右手从此废了,可他不愿意离开宫廷失去守望帝皇的机会,便连夜钻研了食谱,在一个月的养伤中得以小成,央请留为御厨。帝皇本不允,奈何皇太女感激而替他恳请了。不过虽然留下来了,他的厨艺却因为伤情和天分无有寸进。而这十年耗费下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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