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马不停蹄,两人急忙赶往皇宫,而天边的夕阳,已经没了大半,天色也渐渐昏暗起来。
皇宫里点上了灯火,却不似以往那般热闹,只是冷静冷清,所有人都不敢大喘一口气,来来往往的宫女低着头疾步行走,巡逻的侍卫多了一倍。
以往的皇宫,从来没有这般压抑过。
下了马,来不及多做休息,凤宁澜又拉碰上龙旖凰跑到皇帝的寝宫。
寝宫里人虽多,却比外界更为,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聚集在龙床前,一排排整齐的站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现一口,十分谨慎。
龙旖凰和凤宁澜站在门口,守门的侍卫赶紧迎他们进去,在场的太医看到他们走来,纷纷下跪行礼,声音不大不小:“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看他们额上的冷汗,龙旖凰瞥了瞥嘴角,反手道:“免礼了。”
凤宁澜无心顾及他们,走到床边一看,皇帝正安详的平躺着,一张金丝薄被盖住他的下身,平日里炯炯有神的双眼现在已然暗淡无光,如同即将枯萎的树叶,一看就知道已经衰竭。
然而凤宁澜始终没有再走上去,龙旖凰同时也噤声了。
在皇帝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锦衣玉冠,英俊挺拔——是凤离渊。
他坐在床沿,侧身对着龙旖凰,看得出来,皇帝正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放。
“父皇肯定很知道的自己身体的情况,”龙旖凰暗暗握住凤宁澜的手,小声呢喃道:“应该正在尽最后一点力气拟遗诏了。”
“恩,给凤离渊的。”凤宁澜点头道。
“我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龙旖凰话锋一转,眼瞳底部蓦地有寒光闪过:“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写信去给重瑾么?”
“你想调虎离山?”凤宁澜问道。
“差不多了,我也想让云凤鸾早点死。”龙旖凰压低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愤怒。
凤宁澜又看了看床上的皇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抉择,就在龙旖凰准备劝说他的时候,门口突然有宫女走进,给她和凤宁澜行了礼,又缓缓走至凤离渊的身边,俯身对他小声说了什么。
龙旖凰看得到凤离渊脸色突变,他诧然:“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宫女诺诺道:“所以刑部的人立刻来传信了,希望您能过去。”
“不是说明天的么!”凤离渊有些激怒,面色难看非常,他飞速朝龙旖凰移去目光,龙旖凰轻轻转头,不理会他。
“是尚书大人刚刚下的命令……说是犯人不安分守已,所以提前执行。”宫女被凤离渊凌厉的目光吓得直缩脖子。
“不安分守己?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凤离渊忽的站起来,怒气冲冲。
“咳咳……你就先去吧,离渊,朕……会等你回来。”这时,躺在床上虚弱的皇帝突然开口道。
“父皇……”凤离渊十分为难,踌躇不已。
“咳咳……咳咳……”皇帝连咳几声,面色更为苍白,声音也越来越无力:“去吧,毕竟也是你的妻子……再说,朕也有事要和太子说。”
凤离渊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凤宁澜,只好道:“是,儿臣会尽快回来!”
说完,他赶紧跑出了宫殿,龙旖凰叹口气,接着又听到皇帝的声音,皇帝的手如同枯槁,伸出床沿:“咳咳……宁澜,旖凰……咳咳,你们过来……”
凤宁澜慢慢走过去,却是面无表情,他在床边站定:“父皇,您找儿臣有事?”
龙旖凰默默跟在凤宁澜的身后,不发一语。
“咳咳……过来……”皇帝的手朝着凤宁澜招了招,凤宁澜愣了一会,又走近了一些,皇帝道:“坐下来吧。”
或许,皇帝这么亲密和蔼的对他,是第一次。
龙旖凰一眼就看出凤宁澜动作处处的不自然。
凤宁澜缓缓坐下,皇帝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宁澜,以前是朕忽略你了……若是说才能,你是朕所有的儿子中最优越的一个,朕对你冷漠,也是怕你恃才为傲,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格……”
凤宁澜眼中的波光蓦地闪动:“儿臣多谢父皇赞赏,愧不敢当。”
“咳咳……回忆以往的二十多年间,是朕对不起你……如今你可还有任何心愿未了?朕……咳咳,朕定当竭尽全力帮你做到。”皇帝一直不停的咳嗽,声音越发无力起来。
“儿臣已无任何心愿,有贤妻,良子,儿臣别无所求。”凤宁澜失神,恍然道。
“咳咳……朕以前真是忽略你过多,你确实比其他的皇子要好,这太子之位,你当之无愧,”皇帝勉强一笑:“相比起你来,离渊性格较为冲动刚烈,咳咳……”
“父皇,您想说什么?”眼看着皇帝故意拐弯子绕话题,龙旖凰忍不住低声问道:“您的身体欠佳,不如先暂且歇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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