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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镇定下来,裴雨再问了一遍。
一片安静。
屋里的人没有回应她。
然后是画面,那个人在书房里随意翻找了一下,裴雨的书架简单得可以用空旷来形容,只是装模作样地放着几本心理学类书籍,那人抽出每一本来,都飞快地翻了一下便放回原位。
走出书房,那人又拧开了卫生间的门,看了看,退出来关上——然后走进她的卧室,转了一圈,拎起一条neiku……捻了捻,似乎在确认质地,然后放回原位……
裴雨红着耳根轻轻一推,门锁应声而开。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屋子中间,正回头看向她。
裴雨进门坐到沙发上,翘起了腿抄手等着对面的人做出解释。
她能感知他的所见,但是听不见他的所想,这还是自己头一回遇到的怪事。
“裴小姐,”男人的两鬓剃得很短,额前的发丝有点凌乱地支棱着,“顾向鸣,特殊调查科,隶属某个相关部门。”他低头亮出自己的证件,只是个‘科员’,其他任何说明也没有。
男人低头倾着身,方便她看清楚证件上的内容,裴雨却抬眼注意到这人靠近耳侧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向后没入发中,他敏感地站直身子斜眼看着她,收起证件揣回衣袋。
就没啦?
“总体来说,还算是个警察——我不用什么都说出来吧?”顾向鸣仿佛觉得很好笑,摊手道。
‘国家安全部’裴雨抿着嘴唇,原来真的有这种‘有关部门’——她到处游览的时候,确实没有兴趣去打开那些小关卡,所以即使知道内里可能隐藏着许多旁人觉得非常有趣的秘密,也只是错眼而过。本质来说,自己真的不爱猎奇。
人家却找上门来了。
“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三年前的人口异常失踪情况,过程中偶然注意到你。看起来裴小姐很擅长当私家侦探。”那人靠近一点手揣在裤兜里看着她说。
裴雨盯着他的目光,不挑衅也不避闪。
“而且,完全就是一个黑客嘛,小姐——不过还是高级菜鸟而已。”男人撇撇嘴角,“所以我们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觉得还是应该上门拜访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雨淡定否认,一边听着那男人的想法——他的所想就是他的所说,没有更多。
“我们多少经过一点训练,可能没有普通人那么容易被你窃听。”顾向鸣看起来三十多岁,不过脸上皮肤有一点糙,比较多纹理,是常年曝露在气候恶劣的环境中造成的。
“你的个人资料无端出现,做了较大修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家人,过往记录非常干净清晰——我们确实无法追查出原本的你究竟来自何方。但是你留下的痕迹也并不少,对于一个有着专门机构长年对自身安全进行监控的国家机器来说,实在很明显。只可惜较为关键的环节,不得不说你处理得很果断。”
裴雨静静听着,有时候自己做事心不在焉,也是难免——有那么多东西可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经历了长时间的自我训练才渐渐收放自如起来。
“剩下的就是无数次入侵各种档案系统调取资料,让我们觉得你是不是在有选择地计划诱拐人口了。”
裴雨咬了一下下嘴唇,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她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会犯低级错误。追踪她的人,还不知道脑烧坏了没有。
“我话有点多了,”男人抽出一根烟,啪嗒一下点燃,又将手揣进裤兜里,“总之就是想交流一下,希望裴小姐能分享你近期以来的收获——大约从两年前开始。”
裴雨觉得男人已经进入模式化的审讯过程。
而她也十分迅速地读取了他脑中释放出的内容——
五年前,三十三岁的顾向鸣加入专案组调查t市附近持续出现的疯狂碎尸案。
说它疯狂,因为被害者有男有女,无一不是被以离奇的方式撕裂身体,简直碎到不能再碎——留下的痕迹只是不多的一点血肉碎块——不像一般形式上杀人狂魔的作品,因为几乎找不到正常的切割砍杀痕迹;更像遭遇了疯狂的野兽袭击,可又没有抓痕牙印。
可惜的是,狡猾的凶手并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指纹脚印或是毛发指甲。
一路追查之下,发现这个残忍的凶手持续作案多起——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年多前,只是近期的作案次数越来越频繁才引起了重视,而且作案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已经扩散到临近几个城市,几乎到了每个星期都可能会增加一两个受害者的地步。
顾向鸣是个兢兢业业的警察,受到这种挑衅简直是出于本能地就想破案。
经过分析,凶手作案的时间通常是晚上,偶尔清晨,极少数是在白天。
作案地点相对复杂——要么是偏僻的破旧街巷,或者人迹稀少的城市边缘,废弃日久的烂尾工程,有那么一部分是鱼龙混杂的出租房,也有经营规范的酒店,还有被害者位于城市繁华地段的家中——总之这个凶手胆大包天,随心所欲,今天在这里出现,下一次可能就到别的城市,简直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而且诡异的是,完全监控不到。
受害对象随机选择,破坏力惊人,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大,逼迫他们必须立即想方设法找出罪犯采取行动——以t市为中心的主要作案区域内,安全系统整整一年都草木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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