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杀……杀了他……”
“咯咯咯……”紧接着,她似是狂魔一般低低的笑,“他敢碰她,杀了……杀了他……别拦我,杀了他……”
贺颖的动作明显被桎梏,如果沈烁熙没猜错,应该是家里来了人。
“烁熙!”宋年年急急的叫着沈烁熙,这个时候,是时候该停止了。
沈烁熙叹了口气,对着贺颖轻声说:“现在,我从10数到1,当我数到1时,你将睁开眼睛,忘记这一切。”
催眠师是不常用忘记这个词的,要知道催眠一个人,大多都是用来帮助那人正视心底的痛,重新回归现实,而这样的曾经,沈烁熙相信,无论是贺颖还是贺茵都不想在想起。
“10”。
“9”
……
“1”
随着沈烁熙的最后一个数,贺颖的身体猛的一抽,她从睡椅上像是诈尸了一般坐了起来,她的眼睛一片迷茫,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两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
沈烁熙看她这样子,有些心酸的说:“年年,你带她去休息吧。”
宋年年沉重的点了点头,不多说,只是去拿贺颖的外套。
而贺颖始终怔怔的坐着,目光有些呆滞,似还沉静在曾经的痛苦中,而她的右手紧紧的捂着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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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一杯咖啡,沈烁熙静静的搅动着咖啡棒,看着窗外。
宋年年安顿好贺颖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她的表情也不轻松,“呵,千算万算没想到事实会是如此。”
沈烁熙转身看着她,“贺颖怎么样了?”
宋年年耸了耸肩,“还是老样子,明明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不需要任何人关心的样子。烁熙,有的时候我就怀疑,你说贺颖来到这个世上,难道就是为了贺茵一个人么?”
沈烁熙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你也跟着催眠了,贺颖从小什么样的家庭你也知道。她缺少温暖,可是当她说起贺茵时,浑身都是温柔的光芒,也许,不是她一心想要缠着贺茵,而是贺茵是她心底那可怜的唯一的阳光。”
这话说的宋年年心酸难抑,她看着沈烁熙,“你不会嫉妒么?”
“当然。”沈烁熙保持着一直以来的直接,“我会嫉妒,但更会为贺颖感到难过。呵,在这之前,我曾以为我等了贺茵这么多年,苦恋了她这么多年,已经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了,可是比起贺颖,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除了这点,她的催眠能力也很厉害,让人佩服。”
“什么意思?”宋年年疑惑的看着沈烁熙,虽然沈烁熙这个人哪儿都好,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其实她骨子里的傲气宋年年比谁都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夸奖上贺颖了?
沈烁熙看着咖啡杯缓缓的说:“刚才那个雨夜,从贺颖的反映上来看,她应该不知一次催眠过自己,试图让自己忘记。你知道自我催眠是一个催眠师在多么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选择么?”
宋年年不说话了,她的心一阵一阵揪着痛,她是真心的心疼贺颖,她多么希望贺颖能停下来看看她,哪怕是一刻的驻留也好。
俩人相对沉默了很久,各有各的心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宋年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以前还挺有信心能拿下她的,可现在看贺颖这样——哎,她到底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为什么这么说?”沈烁熙看着宋年年,宋年年苦笑,“难道不是么?以贺颖的性子,本来你一人催眠她就可以,她为何不撵走我?”
这话让沈烁熙沉默了,宋年年的声音低低的,“她啊,是想彻底让我私心。呵,挺好。”
“什么挺好?”沈烁熙发现,自从宋年年对贺颖产生了感情,她似乎就变了,变得不如以前爽快,多愁善感起来。
宋年年看着她,“不是么?这总能说明我们贺总是个好人,不想耽误了我。”
沈烁熙摇了摇头,“不如说她的心里只有贺茵一个人,再不能承受别人。”
“……我靠,死沈烁熙,你说点好听的能死啊?不知道我难受死了吗?”宋年年半真半假的跟沈烁熙开着玩笑,沈烁熙拍了拍她的肩膀,俩人沉默了许久,宋年年开口问:“我一直就知道贺邢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过他这么qín_shòu,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放弃。”
这话飘入沈烁熙的耳朵,沈烁熙却没有回应,只是出神的想着什么。
“怎么了,烁熙?”宋年年发现沈烁熙的异常,她们合作久了,她知道,有些事,明明听起来是那么的简单,可是沈烁熙一分析就变了滋味,难不成这里还有隐情?
沈烁熙淡淡的说:“怕不是这么简单,还记得刚刚催眠贺颖时,她父亲殴打母亲时,她说了什么?”
宋年年想了想,“不要?”
沈烁熙摇头,“她说别打我,我不是野种。”
宋年年琢磨了一会,猛地抬头,看着沈烁熙正想说些什么,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
沈烁熙看了一下表,这才警觉已经是晚上了,“去开门吧,是贺茵。”
“呃,这样好吗?贺颖还在。”宋年年有些犹豫,这个时候门被敲的更急促了,沈烁熙微微一笑,“去吧,不开才是做贼心虚。”
……
没办法,宋年年硬着头皮去开门,一打开门,贺茵还真是光鲜照人,难得的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她手里捏着一个包,显然心情不错,“沈医生呢?”
“里面,刚忙完。”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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