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打到似的,愣愣看着女子,他们之间的氛围即使在这个距离内看着,也看出了微妙的变化。
男子伸手,艰难而羞怯地牵住女子。
我想我刚刚目睹了两个人陷入爱恋的情景,看电影、影集是一回事啊!真实发生在眼前的,这种情景是多么难得、多么稀罕而珍贵。这一刻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因为她施展的不知道什么样的魔法而感到真正的不可置信,同时也很冲击,另一方面,总觉得有种感动在心头满溢。
「妳…」我坐下来的时候还在激动中,「妳…妳有看到吗?妳刚刚…妳…」
而她一贯冷淡的神情把我的热情全然的浇灭了,想想也是,就好像行员数了几年的钞票后也会对成叠的金钱无感吧。
只是这让我在她面前很难畅所欲言。
爱神耶!现在坐在我眼前的是爱神耶!
我又低头看手机,看到好友莉莎从学校发简讯给我:「妳在哪里!?」
我抬头看菲尼斯又投向远方的视线,想想,照实回也无妨,
「我跟爱神在吃早餐。」
「去妳的,妳他妈的要不要来啊?」莉莎这样回我。
呃…有些紧急状况允许妳暂时放下手中的一切,而我不确定超自然的事物有没有归在这个类别里头。我挣扎了非常久还没个定数,直到好像一直在深思的菲尼斯转头对我说话——又或者以那语气来说更像命令,我才终于在「协助」之下做了决定,回了莉莎简讯。
「妳,妳看得见我。」菲尼斯说,声音很好听可是语气没什么温度,「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妳要帮我搞清楚。」
☆、2.
我就因为那一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被她拖着走了。
还好她是爱神,不然这真是个荒谬的故事。
好吧,我收回。
这无论如何都是个荒谬的故事。
菲尼斯说要我帮她弄清楚,可是她自己也没个方向我们怎么厘清这谜团,我俩只是沉默中并肩穿越市区,一路上她大概停下了三、四次对路人「施展魔法」,多看几次也不再惊奇,只觉得似乎很稀松平常了。
「妳怎么知道谁要配谁?」
我问着,她拥有让人坠入爱河的关键,想到爱情这艰难的课题,所有答案就握在菲尼斯的手中,这问题问出的当下我感觉冷汗直流,好像在接触什么天神的机密一样。
「感觉。」她说。
「感觉!?」我惊叫,掩不住失望与惊恐,「感觉?我们终生大事的关键握在妳手中,然后妳只凭感觉?」这让我对世界真是彻底的失望了,大概在《哈利波特》电影第三集跟《龙纹身的女孩》电影版之后,我就没有对人类这么绝望过。
「嗯,感觉。」她的答案还是没有改变,
「可是…」
「妳们对谁好,不也凭感觉?」她问我,实在太过于就事论事了。虽然我知道我们在讲她的工作,可是用这种语调谈爱情?天啊。
「可是…」
「『感觉』是很强烈的东西。」她说,「有时候走在路上,看着走在一起的那俩人,会有很强烈的『感觉』,强烈到不需要别的证明,就知道,他们。」
他们。
这两个字好像可以解释千言万语一样,「他们」。
「…我还看过,」她轻声说着,摇头,「那大腹便便的女子,右手上有婚戒,她老公牵着她在我眼前走过,无论我怎么感觉…」
「…就是什么都没有。」
我默然地走着。
「妳不该质疑我。」
菲尼斯说着,冷淡地看我。
「你们人类才奇怪。」
「懂了。」
我小声应,知道果然不该奢望爱情的真相后头有绚烂美丽的故事。
我这也才知道为什么菲尼斯并不像拉斐尔的画作里头的天使那样圆润饱满而温暖地笑着、又或是像画家柯瑞乔描绘的那般,在黄金雨与戴娜伊身边的小爱神,即使心知是个爱情恶作剧,仍然欢笑地把玩着弓箭…
…作为爱神的她,要目睹太多悲剧、太多丑恶的现实,如果不封闭心灵、不对世界疏离而冷淡,她没办法做好她的工作。
我不敢再多问,我知道情杀、知道殉情、知道外遇、…更多更多的真相,只会让我对菲尼斯的存在感觉悲痛。
你们人类才奇怪。
这语气冰冷,或许冻结了里头原有的怪罪。因为人类奇怪的爱情行为,让作为爱神的她,必须成为人类错误爱情里的帮凶。
「干嘛?」菲尼斯停下脚步看我,语调里有奇怪,「妳干嘛那个脸?」
我当然不会说我因为妳的工作为妳感到很可悲啊!
「罪恶?」她问着,看到我尴尬的神情得到了答案,呵呵笑了起来,「妳觉得罪恶?」这笑声好像嘲弄一样,在瞬间让我对她的同情一扫而空。
这女的怎么这样啊?够讨人厌的。
「安,不用觉得罪恶。」菲尼斯说着,正色看我,「如果妳能掌握爱情,妳才需要。」
「我怎么掌握爱情?」我天真问她,还以为这是一个提议。
「命定的事物,妳不能。」
她转头看我,似乎又想嘲笑,「我才能。」
这不是又绕回了原点?我愤慨的想着。
「那如果,如果妳选择不要跟随感觉,不要让他们成为『他们』?」我问着,「…又或是,妳修正那些错误,让不是的他们,成为『他们』?」
可以吗?爱神可以擅自决定谁跟谁该坠入爱河吗?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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