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江城的火车上,就快到了。”
“哦?怎么想到要回江城?”桑原觉得很意外。
“姑妈的房子有人想要买下,我替姑妈跑一趟回江城办产权过户手续。”
“噢,这样……那……我也马上赶回江城来。”桑原脱口而出道。
“怎么了阿原?出了什么事?”茵荷语气焦急地问。
“没,茵荷,没出什么事……我只是……我只是……想见你,想马上见到你……”桑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这几句话说出来的。
茵荷没有应声,她很纳闷,不知道桑原这是怎么了,又为什么想要马上见到她。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桑原的语气应该不会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茵荷,你在江城等我。我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回来。”
茵荷正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答,就听见桑原语气轻快甚至有点欣喜地说,“那我先挂机了茵荷,我们江城见。”
桑原的确是在第三天的凌晨就赶到了江城。
她回家洗去仆仆风尘之后都还没到早晨八点,她不知道茵荷现在何处,但是她首先想赶到的地方竟是茵荷姑妈家的那栋楼。
想着这套房屋就快易主,桑原心里竟然有些伤感和留恋。
她认识茵荷的第一天,就陪着茵荷回到这里换满是血迹的衣服,后来跟茵荷熟悉起来后,她也常常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到姑妈家玩,对这里很有亲切感。
桑原在姑妈家楼下站立着,往事如昨,扑面而来。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越来越恋旧,越来越多愁善感。
想着那些一去永不回的少年时光,桑原有点百感交集。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准备给茵荷打电话,问她此刻在哪里。
这时,单元门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桑原不太相信自己眼睛地仔细定睛看看,真的是茵荷。
茵荷这样从单元门里走出来的情景,让桑原恍惚间回到了十多年前在这里等着茵荷一起上学的情形。
时光就这样倒流回去,她们还是初初相识未经世事的青葱少年。
她还在这里等待着她。
桑原笑盈盈地站在原地等着茵荷发现她。
“阿原?”茵荷看到桑原站在这里时,非常意外,但是,也可以看得出她笑容里由衷的欣喜,“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大早到的”,桑原笑着回答。
“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姑妈的房子要卖给他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来看看,就过来了。”
茵荷如水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桑原,浅浅地笑笑,没有说话。
茵荷的神情令桑原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读书的时候等到了茵荷出来,然后她们一起往学校去。
定定神,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眼前,桑原问,“现在去哪儿?”
“房交所,跟买主约好了九点半在那里见面办手续。”茵荷说。
“嗯,我陪你一起去。”
在见到茵荷的那一刹那,之前桑原一直七上八下咚咚乱跳的心突然猛地狠狠地跳了一下之后就不再狂跳了,就自然而然地转换了成了另一种节奏,一种暗流在心中涌动的节奏,似海浪一般轻轻地涌上来,又退回去,再涌上来,又退回去,这种起伏涌动的心潮把桑原的胸腔涨得满满的,暖暖的。
她竟然已经不急于跟茵荷说什么了,只要是在茵荷的身边,只要是能够见到她,她竟然马上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笃定而心安,她就开始享受起这份难得的纯粹的安宁。
时间还早,她们慢慢走着去房交所,这是一个不大的城市。
江城。
桑原真是喜欢这个城市。
她宿命地觉得,这就是她和茵荷的城市。
在这里,她跟茵荷相遇相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城市总是可以让她和茵荷这么从容地亲近。
茵荷没有问桑原为什么要这么急急地赶到江城来“见”她,那天桑原在电话里对她说,“想马上见到你”,这话令茵荷莫名地心动怦然。
今天见到桑原,表面上桑原如常的镇定平静,可是茵荷依然能够感受到平静下面的暗涌。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有隐约的猜测,但是,她不会去问。
桑原镇静如常的表情让她觉得不需要特意地去问什么,如果桑原要讲,自然会跟她讲。
她知道桑原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讲,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桑原。
半年前的某一天,格格给茵荷打电话聊天,说起小麦结婚了,“没有办席,只是吃到了小麦托桑原带来的喜糖。”然后格格不无忧虑地说,“现在我们几个人里面,就只剩桑一个人这样‘单着’了。”
听格格这样颇似三姑六婆操心忧虑的口气,茵荷轻轻笑起来,说,“你怎么知道人阿原是‘单着’的?”
“我怎么不知道?”格格反应颇大,说,“我家子豪跟她天天八小时在一个单位,原来宿舍还在一起,每天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没见她跟哪个男孩子交往过。听子豪说以前好像有个女孩子在她那里借宿了半年多近一年?后来搬走了。桑的个人生活在他们设计院是众所周知的洁白如纸,我怎么会不知道?”格格很权威很肯定地如发布新闻般地说。
听格格这样一说,茵荷陷入了沉默。
“你说,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她是不是心里有人呵?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有定力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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