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举杯化凄凉。”
洛雨菲手中的酒盏顿了一顿,接道:“暮日空濠,晓烟
古堑,诉不尽许多哀怨。”
荣瑾瑜将桌上的酒瓶放至亭子的栏杆处,挑眉道:“那
酒太烈,伤身伤心。你若是喝几杯梅子酒,我倒是不会拦着
你的。”说罢,便将他自己提来的酒瓶放到了桌上。
洛雨菲知他好意,也不多说,抬手替自己和他满了盏酒
,调笑道:“荣少爷今日不去凑热闹,真是稀罕。”
“哈哈哈,敏儿去逗她的小师妹了,洞房那去的人又太
多,我怕没热闹可凑了。”荣瑾瑜忍不住笑的开怀,想看春
光乍泄,现在去岂不是早了些?明日一早再去,岂不更好。
洛雨菲瞧了瞧荣瑾瑜那近似恶魔的笑容,淡然道:“从
前看不出来,您的恶趣味还真多。”
西门泽雅和唐鸾成婚,荣瑾瑜的确起了坏心眼,叫唐鸾
易了容,扮作萧尹,封了西门泽雅全身内络经脉又给她下了
能失神智的药,非要让她当了新娘。算算时间,那药效应是
要过了。
而荆若漓嘛,可就说来话有那么点长了。想想数日之前
才回到杭州,荣瑾瑜就先奔去了西子阁一趟。进了内院,就
听见了宛转悠扬的琴声。
“美人如花隔云端,不为伤春,却似伤春瘦。朝朝夜夜
期,思悠悠,化做春波不断流。只道是,又凭添了恨与怨。
”听这琴里透的心思,荣瑾瑜走近时便开了口。那奏琴之人
,仍是一副专心致志的弹奏模样,淡定的显然是没被来人惊
吓到,但被人一语点中心思,竟半点惊慌羞涩的神情都没曾
露出来过。
待一曲奏完,荣瑾瑜又笑道:“一个是待字闺中俏红颜
,一个正是青春少年郎。你如此心系荆越,不若由我做主,
许了你与他,嫁进府里吧。”
那奏琴的女子,微微侧了侧脸,似是想要遮掩住自己的
神情,道:“我,我这等身份,如何配的上他?自己被人瞧
不起倒也罢了,若是连累他也被人说将闲话,低了身份,如
何能心安?”
待她言罢,荣瑾瑜不语,等了半响无声,猜不透荣瑾瑜
的心思,那女子才转过脸去看他。而这女子,正是荣瑾瑜前
些日子叫花颜提防着的女子,清歌。
那清歌回眸间,冷漠的眸中回荡着谁的身影,无人知晓
。尚且放在琴弦之上的手,十点丹蔻,红似血,艳如花,亦
如所奏天籁之音般动人心弦。
荣瑾瑜一声嗤笑,道:“倒也是呢,亏你为他着想了如
此许多,若我慢待了你,岂不对不起自家兄弟?既是狼有心
,妹有意,若是真心喜欢,哪里还管得这么许多?”
那清歌眼神稍有一亮,犹豫着疑问道:“您就不担心名
声么?”
“我?名声算得了什么?你准备准备,我叫花颜备一份
嫁妆,择日便来娶回府里。”荣瑾瑜微微一笑,不容分说的
留了话,径自找花颜去了。
而这门亲事,自然就这么定下了。只是在劝说荆若漓的
事情上,倒是费了颇多口水。
想到那清歌,荣瑾瑜微微一笑,又将话题扯回了泽雅身
上,道:“哎呀呀,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玩都不过分嘛。
”
洛雨菲饮尽杯中酒,沉了沉眼眸:“那您认为,鬼见愁
的话,有几分可信?”
今日还能安坐于眉妩的洛雨菲,那可是荣瑾瑜费了好大
的功夫才救回来的,她现今的身子,也只是稍有好转罢了。
当日叫泽雅带着她回了营地,荣瑾瑜立刻就简单处理了她的
伤口,进行医治。后来回了杭州城外的溥宁谷,然萝峰,鬼
见愁倒是一路紧追不舍。
而对鬼见愁紧追不舍之人,自然是柳初烟,苏芷芸,还
有个当时在唐家寻找洛雨菲的鹤鸾胥。
当时鹤鸾胥倒是为求荣瑾瑜出手相救,甘愿下跪。萧尹
等人生擒了鬼见愁,一番激将要挟,鬼见愁倒是说了些不为
人知的秘密。
提到鬼见愁,荣瑾瑜眼前陡然一亮,笑的有些阴狠:“
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我看掐头去
尾,去三分假,只留七分真足已。”
“放眼看去,整个剑门,活着的,除了温正初,就只有
岳弘宵和许文风了。”这还不够明白么?温家的灭门,不正
是人情世故,转面炎凉的真实写照么?大家都是聪明人,有
些事情,何必点破。
洛雨菲明了的点了点头,自己的伤还要每日靠荣瑾瑜医
治,而他现在要开始对付鬼见愁和鬼见愁身后的捉刀之人,
闲来无事,自己留着看看热闹也好。
“他们敢做好两手准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荣瑾
瑜冷笑,咬牙切齿:“我就敢顺水推舟,打草惊蛇。”他们
陈仓要渡,栈道也要修。那我就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打草惊蛇?”洛雨菲心中一动,眯了眯眼,心中暗叹
这招高深。
“正所谓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打草只是手段,惊
蛇才是目的。”荣瑾瑜微笑以对,深深的吸了口气。凉风习
习,花香四溢。家好月圆,如斯美景,谈这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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