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瘀血,按上去隐隐作痛。贴在膝盖上的裤料红了一片,暗红色的血液染脏了裤子,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猜我现在一定很狼狈,就像是从难民窟逃出来。沙进到眼睛里,揉了揉眼睛,哈哈一笑,神经质般的看着她,“我活着,厉害吧”。陈燕蹲了下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伸出手。我脑经一抽,以为她因为我没有把我擅自决定的事告诉她,想打我,也不敢反抗,一脸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脸上柔软的触感,冰凉的手掌抚着我的脸颊,我愣愣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她的手指滑到了我的脖子上,奇怪的是之前麻痒的感觉不在了,疼的也不是那么厉害了,像是有一种神奇的治愈魔力。她帮我把身上的脏东西拍掉,动作难得的温柔,我红着脸看着她,被她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讷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双膝跪在地上,眼里闪着泪光,突然抱住我,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嵌进她的身体里,感受着她的怀抱,我鼻子一酸,心里酥软,说不上的苦,像是有人在心上割了一刀,很疼,我用上力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佯装轻松的口气,道“乖啊,不要难过了,妈妈抱”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我又重见了阳光。
“神经病!谁要你抱,又脏又臭,和个逃犯一样”她骂道,嘴上那么说,手臂却没松开。喉咙有些痒,我扶着她的肩,捂着嘴咳了几声,“你怎么能嫌弃我呢”心里有些委屈。就听到她贴在我的耳边,语气难得的无力,手臂抱着我的头,将我埋进她的胸口,哽咽道“我以为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这种健康向上的好青年可是长命百岁的”我悻悻然笑道,心里不是滋味,紧紧回抱住她。
她双手端着我的脸,眼睛红红的,像极了兔子,看得我心里也难受的要命,“我见你挂我电话,就知道你出事了,以前你从没有挂过我电话,今天整整三次,你知不知道我晚来一步,可能你就死了”
“也没那么绝对啦”我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扭过头,局促道。
半晌,她道,沉着脸,看着我一副狼狈,有气也没地方发泄,“你骗了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着急解释,生怕她钻牛角尖。
她没有让我说完,挥手打断我,“我回去要好好罚你”
“啊!”我抱着头,仰天怪叫了一声,苦着脸求饶“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忍心罚我”
她摸了摸我的头,冷淡的眼神,似笑非笑,道,“放心,我很公平的,皮肉之苦还是受心里的苦,随你挑”
我一个哆嗦,搓着手,打着商量,“都不选可以不”
陈燕神色一凝,语气阴森森的,“你觉得呢”
我认命的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口齿不清,道“你,你开心就好”
陈燕哼了一声,推开我,一脸嫌弃,拿出卡刷了一下,电梯直下,我心里一阵失落。她背对着我,听不出语气,仰着头,看着电梯上层,问,“现在你还想管这件事吗”
我沉默,轻轻嗯了一声,坚定的点了下头。她静了一会儿,道“你困不困”
我诧异的看着她,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我是害怕的,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我又活下来了,仍然胆战心惊。“有点吧”我松了松骨头,笑了笑,继续道“就觉得很累”
她转过来,轻轻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我就晕晕乎乎的倒在地上。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着熟悉的地板,傻了眼,一时间晕头转向,我找着拖鞋,从床上站起身,捏着鼻子,扯了扯湿粘的衣服,差点没被臭死,也不知道陈燕怎么下得去手的。嗯,一定是真爱。陈燕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诡异的苍白,她道,“脱衣服”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醒过来这刺激,也太大了吧,艾玛,我有点贫血,尴尬道“这这不太好吧”
陈燕黑着脸,把药箱和绷带堆在我面前,医疗用品准备齐全,“想什么呢,快点”
“我自己来吧”我干笑道,脸更加红了。
陈燕白了我一眼,也不和我争,坐了下来。
“我怎么回来的?”我有些迷茫。
“你睡着了,然后我把你拖回来的,真佩服你,像个猪一样”陈燕面不改色得说完,言语间多了一丝惆怅。我不自觉的点点头,回到房间抱了一整套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在不洗澡我就要发霉变质了,我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人,脸上没什么伤口,就是额头有点红肿,嘴唇上都是干涸了的血迹,过几天就没事了,我有些不忍直视自己,还好我刚才睡着了,万一被人看到我这样子可怎么活啊!爬进浴缸里,滚烫的热水激的我差点跳起来,把水调的适合的位置,呆呆的坐在里面,酸麻的不想的动弹,肌肉在温水里舒展,闭着眼睛,任由喷头开着,听着外头电视机里的欢笑声,双眼无神的盯着白色的瓷砖发呆。后来是陈燕担心我在里面出事,在外头猛敲门。我才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出来。
我看了眼时间,拿起一瓶药膏往腿上擦,冰冰凉凉的,边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请假了”
我噤声,想也知道她为什么请假,我费力的挖了一把药膏,一手拉开领子,随意在背上乱抹。她看不下去,夺过来,把我按在沙发上,掀起我背上的衣服,挖了一点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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