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手,看着他说道。
他的眼睛深如海底,带着隐忍的情绪看着我,接着他紧握住我的手,轻声应了。
即便时候不对,我的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我们一起转过身,我突然看到郑星月在不远处站着,她的眉眼淡淡的,但我却能看出她的伤感,礼煞紧握着我的手蓦地松了,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只觉得眼眶湿热,他静静站着没有反应,我再次抬起头看他,轻声问道:“你还去不去了?”
他这才有了反应,再度紧紧牵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从郑星月身旁走过,我没有说话,他也甚至不跟她打一声招呼,但恰恰是这样,让我明白到,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我感觉到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我抬头看着礼煞面无表情的侧脸,情绪一阵波动,随即甩开了他的手。这一刻我意识到,我嫉妒了。
“温亦。”礼煞在身后叫我,我没有回应,甚至加快了脚步,他追上我,伸手握住我的手腕,问道:“你怎么了?”
我沉默了半晌,想到凉亦还在等着我们,于是还是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说了句:“我没事。”即使这样会显得很做作,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我知道了那条暗道,可是想要打开那扇铁窗也并非易事,何府现在必定戒备森严,想要从正面进入恐怕更不容易。
我们通过那扇小门进入了暗道,透过窗户,我看到凉亦坐在地上,凝神想着什么。这时我才注意到到,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似乎被关押了极长时间,他手上的铁链已经生锈。
这时,我看到礼煞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里面量不多,但愿能有用。”他边说边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在铁栏上,随即坚固的铁栏开始腐蚀,我见状十分惊喜,可是瓶子里的液体太少,只腐蚀掉了一半的铁栏,凭凉亦的体型根本出不来。
“哪里还能找到这种液体?”我看着礼煞问道。他闻言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星月研制的。”
他没有了下文,我沉默了几秒,然后很快说道:“我们现在去找她。”礼煞却试图徒手去掰坚固的铁栏,我拉住他的手臂,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白费这力气做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郑星月面色红润,脚步匆匆的进来。她手里握着小瓶子,二话不说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铁栏上,铁栏尽数腐朽,窗口的边缘上湿嗒嗒的,她用手帕擦净了,然后转身将手帕丢到礼煞手里,嫣然一笑道:“你给的,你负责洗干净。”
我顾着去拉凉亦,但仍不自觉的瞥到礼煞将手帕叠好放进怀里的画面。这漆黑的牢室似乎不止一间,但我也不想知道它的墙壁对面是什么样子,我顺着凉亦的目光看去,那个披散着头发的神秘男人静静的走在我们身后,他面无表情,并没有恢复自由的欣喜,只在听到潺潺溪流时突然抬起目光,然后看向耀眼的蓝天,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间漆黑的牢房。
我见他嘴唇干涸,于是用叶子舀了水递给他喝。他毫不犹豫的接过喝了,然后抬起头略微看了我一眼,我转身正打算离开,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抓住。
“汐之!”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抬头看他的脸,他神情激动,眼睛里竟还闪烁着泪光。
“你认错人了……”我试图挣脱他的手,却发现毫无用处。这时,礼煞过来掰开他的手,将我被攥得通红的手包裹进他的掌心,神情微怒的看着他说道:“她已经说了,你认错人了。”
那个男人却置若罔闻,目光清澈而柔和的看着我,“师母身体可还好?汐之,这么多年了你过得怎么样?”
“师母?你在说谁?”
“温芷千,你的娘亲。”
礼煞掌心的湿热在我体内蔓延开来,他的手渐渐握的紧了,迎面而来的风让我瑟瑟发抖。
他的名字叫付矢,是一个孤儿,十岁时被我爹收留,成了他的徒弟。他说,他刚来到付家时,我的娘亲已经大着肚子了,据说,我爹起初性格放荡不羁,直到遇到我娘后才安定了下来。我是在馥阳出生的,江湖之水归之沧海,谓之汐,于是我爹将我取名为付汐之。
“他们为何会分开?我爹……现在身在何处?”小时候的事我已经忘了,但我一直隐约记得某一片刻的感觉,近乎窒息的伤痛,像潮水般汹涌,也许正是因此,我才选择性的忘掉了那段记忆吧。
付矢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汐之,你应该去谷楼客栈,见见你的姑姑,付涟漪。”
礼煞全程都紧握着我的手,郑星月走在我们前面,她步伐均匀,眼神平视着前方,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凉亦走在我的另一边,我看向他时他冲我笑笑,神情带着鼓励。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只把彼此视为亲人,我也知道,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十二
回到客栈,只听到一楼的里屋吵吵嚷嚷的,动静很大。店小二拿着水壶战战兢兢的从里面出来,顺道抬眼看了不远处的我一眼,然后进了厨房。
接着,里屋一中年男子抱着头跑出来,只见身后一抹红色衣裙出现,她撩了撩额上凌乱的秀发,叉着腰骂道:“老娘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还怕了你不成。”她说着抬脚朝那人的身上踹去。
“师姑……”付矢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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