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时刀剑男士们出战回来后接受治疗的房间。”
走在前面的狐之助即便受个头所限,动作却十分灵巧,还用不着堀口千里伸手,它自己就蹿跳上去扑下了门把手。和本丸中任何一间房一样,这儿因为长期疏于使用而充斥着一股发霉似的气味,唯一好点儿的就是没落太多灰,堀口千里走过去打开窗户通风。
“如果按照通常的状况,只要提供了足够的资源就能自动修复受伤的刀剑,但因为……”碍于不知暗堕到何种地步的付丧神在场,狐之助略过了它跟新任审神者都心知肚明的缘由,“所以可能需要亲自动手包扎处理伤口。”
“有急救药品吗?”
“柜子里可能有。”
加州清光倚在门边,沉默地看着他们翻箱倒柜。
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清楚地提醒着他,尽管因为缺少灵力的补充而长期回归本体的刀剑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身上的伤害也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自行好转过分毫。这对于刀剑来说是当然的,他们自诞生来就不属自己的意志,想要修复也得假借他人之手。
口头上承认政府新派来的审神者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新任审神者会不会像她的前任那般还是未知,加州清光没有信心也没有兴趣去期待,至少他被重新唤醒后,审神者的眼神就在说明她不喜他。
更确切地来说,是包裹在甜美笑意下的漠然。
面对重伤的付丧神只是问了句“还能走吗”,没有任何要搀扶的意思——当然,他本来也根本没有在期待——现在把他带来手入室也根本不是因为他的伤势,而就是如她所说一样,她“讨厌这么多血”。
他在她眼中看不到关于这世间的一切,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冰冷锐器有时比什么都能更轻易地刺破本质——正因为不在乎,所以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啊啊,糟了。
跟内心的想法相反,他嘴角倒是爬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搞不好又是一任糟糕至极的主人呢。
“酒精、棉球、绷带、止血钳、生理盐水……”完全没在意手入室门口的人在想什么,堀口千里一一盘点过找到的药品,把东西递到狐之助面前向它询问道,“我不清楚你们现在的时间怎么算,这些过期了吗?”
得到对方“没有”的确定答案后,她端着托盘,对还站在门边的加州清光抬了抬下巴。
“好了,”在他如她示意那般坐在手入室中间那张椅子上后,堀口千里面不改色道,“脱吧。”
付丧神冷漠的面具终于崩裂了一丝缝隙。
狐之助:“……审神者大人?!”
它还小!不适合看这些激烈的画面!
“想什么呢?”
堀口千里正在拆绷带的塑料包装袋,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它想歪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她满脸莫名其妙地扭开了酒精瓶盖,先对器具消毒。
“没想到你看着毛茸茸挺可爱,内心居然在想这种事。”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伤不止是在脸上吧,我看着衣服都染红了,不脱怎么上药包扎?”
狐之助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为自己刚才的肮脏想象感到羞愧,加州清光还在那边别扭。
堀口千里不耐烦地催促。
“快点,要我帮你脱吗?”
加州清光:“……”
狐之助:“…………………………”
这根本不怪它!它不想歪都不行好吗?!
长风衣、红围巾、马甲、衬衫被一件件褪下来,付丧神的上身裸露在一人一狐眼前。他本人显然不适应这样的情形,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这反应倒是要比先前一成不变的冷漠要鲜活了些。
或许是因为长风衣显得身形修长,再加上重伤的关系,他先前看上去有几分纤细单薄,这会儿全脱下来才显得不是那么回事。身材还不错,堀口千里点评似的想了这么一句,目光很快转向他身上斑斑驳驳的血痕。
伤口主要集中在腹部和背部,甚至其中有不少都深得泛出了血肉。
“这种到了医院是要缝针的吧?”
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不缝可能不好愈合,但我针线活做得不好啊……要不试试?”
少女全然不觉自己在说的是多么惊悚的话题,听上去竟然是在认真烦恼着这个问题。
一颗豆大的冷汗爬上了加州清光的额角。
“不不不不不那个就不用了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光是听着就感觉到了一阵幻痛,它赶忙制止了这不会也要强行上的危险想法,“付丧神们跟人类还是不一样的,您只要做最简单的包扎就好!有灵力滋养的话,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愈合的!”
“……这样啊。”
那种遗憾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被这恐怖的开场震慑,加州清光在她用镊子夹着沾足了双氧水的棉球接近时甚至都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与他以为的粗鲁行径截然不同,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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