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优落寞的身影里读出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绝望。
端出来的剩菜剩饭和端进去的时候所差无几,余可优只是吃了几口,看着日益消瘦的她,李亚芬对着一桌的饭菜也难以下咽。余国光也好不到那里去,可他硬是狠着心把余可优幽禁在家里。按他的话说,余可优能吃几口饭,反正也饿不死,她想使性子就随她去,大不了关到上大学去了就该想明白了。
可李亚芬和余国光想的恰恰相反。
她在事发的那天下午找过苏翌庭,她一见面就问李亚芬余可优出了什么事,也无心瞒她,李亚芬就将得知了余可优和她关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翌庭。
面对着余可优所谓的爱人,甚至可以说是诱惑余可优的人,李亚芬本是该去憎恨的,她也是抱着指责的心态来找苏翌庭的。可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坐在咖啡馆里,李亚芬竟莫名觉得悲戚。
苏翌庭平静地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开始用非常平和的语气同李亚芬讲她和余可优相识相知相爱的经过,讲到某些细节,她的眉梢会微微弯起,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回忆里。
“阿姨,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和小优的感情,甚至我以前自己都接受不了。我也试着逃避过她,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也许,余可优就是我的命。”
李亚芬忘不掉苏翌庭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明明是微笑着的,可嘴角浮出的苦涩依旧分明。正如她所说的,余可优对她而言是宿命,她躲不掉,现在的她也不想再躲。
是了,李亚芬仿佛终于明白这种悲戚因何而生了。
站在苏翌庭的立场上,她心疼苏翌庭,为了一个未来未知的孩子放弃了原本优越的生活,追逐一个难以预料的未来。
站在余可优的立场上,她也心疼余可优,如果苏翌庭是个男的,她的无私忘我定会让她抛开年龄的偏见同意她们在一起。可苏翌庭是个女人,她的确对苏翌庭有好感,可她并不希望苏翌庭和自己的关系是因为她是女儿的女朋友。再说,她能接受的了苏翌庭,可让余国光接受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分开前,用长辈的口吻告诉苏翌庭让她放心,李亚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她这个承诺,或许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排斥余可优真的和苏翌庭在一起。
打开窗户,夏日的热风涌进房间,余可优关了空调坐在窗台上,目光平和地眺向窗外。十七楼的视角极好,只是这天气太热,天上连只鸟儿都瞧不见。
毒辣的太阳直射在她的身上,汗水沾湿了她的背心,余可优抱着双膝,很享受这种汗如雨下的感觉。
李亚芬切了半个西瓜准备给余可优送进去,明明知道她未必会吃,还是打开了她的房门。
“优优!”一声惊呼,脆弱的西瓜在落地的一瞬四分五裂,地板上尽是红色的汁水。
余可优正看见有架飞机朝这方向开过来,所经之处留下一串白色的云雾。听她妈一叫唤回过头去看,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亚芬奔过去拉余可优下来。
“优优,你这样太危险了!”
余可优看她妈又要哭,无奈地叹气:“我只是看看风景。”
“掉下去怎么办?”十七楼,摔下去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有防盗窗。”余可优努努嘴,不以为意。
她是找虐,可她还不至于去跳楼吧,就算她想跳楼也是为了逃出去找苏翌庭,可十七楼这高度只适合自杀,不适合跑路,余可优就看着窗外眼馋,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她始终没有放弃和爸妈周旋的打算。
李亚芬擦着地问她:“志愿都报好了吗?”
“好了。”趁着填志愿的功夫趁机上线找苏翌庭说了几句话,好歹这几天也和苏翌庭联系上了一回。苏翌庭让她别和爸妈顶嘴,说她会等她,余可优也绝不会让苏翌庭失望,她就这样和爸妈耗着,逮着机会定能逃出生天。
“填了你爸爸选的几个学校吗?”
“啊,嗯。”余可优应付了几声,躺回床上睡觉。
“小优。”李亚芬叫她,没得到她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为自己做的事后悔?”李亚芬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太疯狂了!
余可优掀开脸上的毯子,眼神里满是疑问,还是说了自己所坚持的那句话:“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李亚芬不再多问,擦完地就出了门。余可优觉得她妈有什么话没有说,跟了出去。
“妈妈。”
李亚芬眼也不抬,将沾满西瓜汁的抹布丢进水槽:“你不是一周都没打算理我吗?好像我欠了你多大的债。”
“没有...”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妈。
“我一定是疯了.....”李亚芬呐呐自语。
余可优觉得她妈这几天很反常,常常自我纠结自我矛盾,现在又在自我嘲讽。
“其实你出事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和苏翌庭感情不简单。”
“嗯......”余可优看李亚芬提到苏翌庭时没有起过多的波澜,有一点点小欣喜,事情似乎在朝好的一方面发展。
“但我绝不会接受你和她过一辈子的!”语气骤下,余可优的心跟着狠狠跌落谷底。
李亚芬叹了口气,转眼似是释怀:“其实我和你爸爸接不接受你也已经打定注意了,是不是?”
这下余可优警惕地看着李亚芬,她妈说来说去的是为哪般?
但她说的没错,余可优经过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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