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擎正脸色苍白地站在她身后。
“你在关心我?”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大病初愈。
“关心你?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言乐捏了捏手,靠到一边,左右看了看。
“你怕唯极会痛苦,看到我,他会想起那段过往,会全线崩溃。”
“没错。”
“你错了。错地很离谱,我以为你们兄妹情深,你会很理解他。可惜,看来这个世界上唯有我才是他的知音,他的导师。”他低声笑着,那声音好象邪恶的魔咒,肆无忌惮地朝言乐耳朵里灌,“现在有什么能让他变色,有什么能让他崩溃,是我替他穿上了金钟罩,他是无坚不摧的,不!有一件事,我唯有一个地方没为他想周到。你知道是哪里吗?”
言乐不动声色,她知道那个软肋是哪里,所以她不会让他触及。
“是你啊!宁言乐,这个男人,他什么人都不爱,甚至他的父母朋友他都不爱,他只爱你,只有你是他的唯一,唯极唯极,他现在就像他的名字,随时可以为了你走向唯一的极端。”
他一步一步逼近,言乐却没有退步。她静静站着,忽然从腿上拔下了一把黑色的掌心雷,笔直地指着卫擎。
“哦!宁言乐,你变地更有趣了,你知道吗?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秦弥乐半道c上来,我真的会娶你,也许在不久之后我们能成为最恩爱的夫妻。”
“是吗?但是你现在出现,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开枪!我很乐意死在和宁唯极流着相同血的人手下。”
言乐握紧了枪,手指按住了扳机,只一下,她就可以结果他的x命,那么从哪里下手?是脑袋还是心脏?
“开枪的时候不要迟疑,连眼睛都不要眨一下。”卫擎托着枪口,移到了自己的心脏。
言乐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动作,“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你杀过人吗?知道怎么用枪吗?第一次想杀我没有成功,第二次呢?我们赌一赌好吗?”
言乐握紧了枪,她杀过人,和唯极一起杀了一个人,正因为这一次,将他们拉地更近,也是一场罪恶的开始。
卫擎忽然抓住了她的腰,言乐的手颤抖了一下,啪地一下,子弹直直就穿过了他的肩胛。
血色很浓,罩在两个人之间,不知道到底是谁受了伤。
卫擎靠在墙边喘着气,一遍一遍艰难而痛苦;言乐皱着眉站在另一边,低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唯极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脸色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结果好吗?极,我死了,你们都活了下来。”
唯极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抿了一口酒。
“不好。我没想过要你死。”
“我真感动。”他眼光暗淡,g本看不出有什么高兴的神色。
“因为之后我还有很多j彩的节目需要你的参加。”唯极慢慢靠近,脸色依然平静地如死湖一般。
“能让你快乐让我痛苦的节目?一定的,不过我乐意参加,只要你高兴。”他笑着,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不过只局限我们两个。”
“当然,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
“这是个开始,今天的宴会,你就是想引我出现,对吗?”
“身体退化了,可脑子没退化,祝贺你。”
他绕过了卫擎,站到了言乐面前。
“别靠近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卫擎笑地得意,喘着chu气,血涌了出来,顺着嘴角的弧度,滑落在了领口上。
“你也别乱动,我在她的子弹里加了药,很舒服的药,能让你看到天堂的样子。”唯极露齿笑着,白色的牙齿几乎能撕碎卫擎仅剩的意志。
“看看,我创造了一个更可怕的恶魔。”
“彼此彼此,你也算计了我。”
他伸手搂着言乐,言乐却将他推到了一边。
“你想死吗?”
“不可以吗?”
言乐闭着眼,脚在打漂,总是站不住,模糊间好象见到了什么。
那个夏天,她和哥哥并肩走到路上,有说有笑,好象生活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然后一个男人教会了她,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都幸福无忧,每个人都要走过人生的剑阵,然后被戳地千疮百孔,看到自己的鲜红的血和r。也许这就是真理,剖开自己的身体看清最真实的东西。
我们是爱与最的化身,爱要进行,罪也要偿还。
而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白色的西装,j致的脸庞,一切都是上帝的杰作,不,也许是上帝为她带来的灾难,就像潘多拉的出生一样。
言乐举起枪指着眼前这个模糊不清却给她带来不安的男人。
“迷幻剂,你一定听过,现在在她眼里你什么都不是,甚至或许变成了一个恶魔,出于本能,她会反击。她手里有枪,而你什么都没有。”
“我还有一条命。”
唯极浅笑,在最危急的关头他竟然还能那么优雅潇洒,好象一切都不存在,不过是言乐的一时任x。
言乐摇着头,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眼前的情景越来越模糊,白色的烟雾浓烈,慢慢化成了各种形态,欢乐的,妩媚的,痛苦的,可耻的,厌恶的,烟雾化做了手,扣住了她的颈。
他搂住她,任凭她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他的束缚。
“知道什么才是最痛苦的?”唯极眯着眼,看着地下的卫擎,“最爱的和最恨的都消亡了。”
卫擎猛地颤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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