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啊。”月升毫不犹豫地道:“商人好啊,顶好是开酒楼卖吃的,那以后我吃东西都不用花钱了,哈哈——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家以前是经营哪一行当的呢。”
闻远轻轻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以后慢慢告诉你。”
☆、11.21独家发表
接下来的路程颇为顺利,闻远和月升不紧不慢地行了十来天,终于再次脚踏京城的土地。
百年葱郁的老槐树坚定地屹立在城门口,也不知是从哪一年开始长得歪斜的树枝,执着地向城楼延伸,仿佛一顶墨色的帽子,温柔地罩在城楼上,守护着古老而神圣的京城。
一双黑色的小短靴伸出车门,红衣女侠“哒”的一声跳了下来,兴奋地张开双臂,像是跟整个京城招手似的。
她蹦跶着跟守门小哥唠嗑了两声,又随口调戏了绣庄的姑娘几句,嘴巴馋了,还抢了门口小贩两串卖糖葫芦……
这样的捣蛋丫头怎么还没被人人喊打?原来是她身后总跟着一个儒商打扮的男子,话从不多言,只是任劳任怨地给她擦屁股。拎行李,道歉,结账……一整套灭火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似的。
就在京城快被红衣女侠闹得天怒人怨之前,半路杀出来一个替天行道的白衣姑娘。她从路中间突然跳出来,气势十足地指着红衣女侠,大吼一声:“曲月升!”
曲月升扭头一看,竟然连手里的糖葫芦也不要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豪迈地一拍来人的肩膀,兴奋道:“白莲花!你怎么来了?”
“灵觉寺里收到闻远圣僧寄来的平安信,我就知道你们差不多要回来了,便早早来城门口接你,够意思吧?”白莲花挑眉,得意道。
“够意思,够意思。”曲月升挽着白莲花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你怎么还在灵觉寺啊,还躲着小侯爷?”
白莲花难得支支吾吾:“哎呀,这个回头再细说,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走,望岳楼溜一圈去,我定了位置,保管把你们都喂得饱饱儿的。”
曲月升立刻给了她一脚:“你当喂猪呢?找打!”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吃东西去行了吧——”
说着,白莲花一扭头,冲身后的人喊:“圣僧跟上呦!”
闻远低声一笑,摇着头跟上。
自从上次来望月楼吃过一顿后,白莲花就成了这里的脑残粉,尤其偏爱这里的秘制肘子,那香味,哪怕隔了八条街也能闻见。
为了给月升接风,白莲花早早定了二楼的雅间,一行人刚进门便有小二前来迎接。点菜当然由白莲花这个常客来,除了点她和月升最爱的大鱼大肉大甜点之外,她还特意点了几道有名的斋菜,照顾闻远的口味。
望岳楼生意好效率高,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白莲花本着东道主的心态,把素菜都招呼到闻远的那一边,然后不客气地把秘制肘子端到自己面前,正要下那血盆大口时,曲月升用筷子一打,白莲花立刻嗷嗷大叫。
“干什么啊!”她怒道。
曲月升挑眉:“你请吃饭,好吃的菜得让着客人,这么简单的规矩不知道啊?就知道自己吃吃吃!”
“你不是不吃肘子么?”白莲花理直气壮。
曲月升指了指闻远:“那你不问问另一位?”
闻远心知方丈还没有把自己还俗的事公之于众,于是适时解围:“我确实不喜荤腥。”
白莲花示威似的夹了一块肘子肉,一遍咀嚼一边含糊附和道:“可不是嘛,人家出家人不食荤腥的。曲月升,你是猪么?”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懂,你才是猪。
这一句无心的“猪”让闻远微微皱眉,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淡淡地道:“薛姑娘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已还俗,可以食荤腥了。”
白莲花一口老肉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猛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
曲月升大感爽快,得意地道:“我们去南泱国之前。”
白莲花瞠目结舌,讷讷地道:“这么早……亏我还以为我能先吓到你呢……”
曲月升趁着她没缓过劲儿来,飞快地夹走她碗里的一块肉,若无其事地问:“你又出什么事了?”
白莲花单手撑着半张脸,郁闷地连吃肘子的心情都没有了:“没什么。”
曲月升也不多问,正所谓趁她病要她命,月升猛夹了好几块白莲花面前的红烧肉和肘子,她竟然也毫不反抗?
闻远想起进城时挂在城楼上的告示,再配上薛姑娘这微红的脸颊,真相便出来了。他低笑道:“薛姑娘可是和小侯爷好事近了?”
白莲花激动地站了起来,原本微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怎么知道?”
闻远低声一笑:“想必是小侯爷同薛姑娘一样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这份大婚的喜悦,便在城门口贴上了大喜的告示,恰巧被在下看见了,这便让薛姑娘准备的惊喜没了惊,但好在还是喜的,恭喜薛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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