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怕,他明明结过婚了。”
“为此他才送了我这幢别墅。”齐诺比娅解释。
“这是你的别墅?”
“如假包换。”
“那你整天干什么?不会感到无聊?”
“不,我不会。”齐诺比娅沈稳地反驳,“要做的事并不少,看看这里,它太…太一般,太陈旧,氛围不错却缺少激情。它需要生机活力,应是繁荣一片。我要挂起金光灿烂的壁毯,扔掉那些丑陋的椅子,四处备些j美的坐垫。”
“那位罗马的女总管见了,肯定会嘲弄说:‘亲爱的,这只是典型的帕尔米拉风格,一点没有教养。’可是他们总得服气,别忘了,他们吃的是我提供的食物,喝的是我赐的酒,不,萨默娅,我不会觉得枯燥无聊的,何况国王天天都来看我。”
“纵于情欲,你会觉得累吧?”萨默娅带着饥意。
“他来,可不仅仅为了做爱!”齐诺比娅辩道,“就算是的,也一样令人心醉。”
齐诺比娅梦幻般的眼神,望着身前,似乎在回味美好的现实,这个世上最有力的男人,最让她心荡神怡的男人,真的成为她的情人。当然,在齐诺比娅心里早已将这二者合二为一,没有权力的x爱是不能让她芳心相许的。
齐诺比娅最终与卢修斯面对面对立时,她是俘虏,他是统帅——国王。他俩默默相视,昔日安提阿城郊外他将她抬上担架的一幕场面仍在眼前,两人不约而同感到心灵的震颤。和当时一样,他俩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蕴含着深深的思念。
返回罗马的途中,无论陆行还是舟行,他刻意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让她觉得舒服,他曾考虑过把她和囚犯关在一起,并作为最荣耀的战利品、作为帕尔米拉一役胜利的象征游街示众。但等胜利的游行结束后,他改变主意,把她带到身边。
“那好吧。国王来这儿看你又为何事?”萨默娅问。
“工作。”齐诺比娅毫不犹豫。
“工作?!”
“是的。他说,既然我曾将帕尔米拉城和它的子民治理得井井有条,罗马同样需要杰出的管理人才,他便力排众议,仍要我为他规划新法,并且……”
“什么新法?”萨默娅好奇地c话。
“为穷人制订的壳物法,建立稳定的货币体系,筑道新护城墙,就像帕尔米拉那个样子……”
“哦,懂了。”萨默娅恍然大悟,“他当然应得到些好处。”
“是,不幸的是他会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每个人而言,生活只会更好。”
“你竟然想一个人完成这些?”萨默娅质疑的口吻。
“不是,他派来一位法学专家作助手。”
“那,你知道我和戴戈玛的命运?”
“也不,这要靠你们自己。”
“靠我们!”萨默娅又是一惊,怎么可能,她俩只是犯人,甚至无法返回故土。“你的意思,由我们自己决定,是卖身为奴或是领受死刑?”
齐诺比娅尚未及答话,外面号声长鸣,门开了。尊贵的陛下,罗马帝国的皇帝卢修斯前呼后拥阔步而入。齐诺比娅和萨默娅忙躬身致礼。
卢修斯向萨默娅略略示意后,便不再理她,径自握住齐诺比娅的手,领她坐下,他悄声在她身边低语。“都跟她说了?”
“不,她整个儿胡涂了,不知她们是被卖掉还是被处死。”
国王和齐诺比娅低语之际,萨默娅环顾大厅,看着国王的随从,这支j兵个个身材伟岸,短短的战袍,光鲜的盔甲。再看看他们的四肢,被太阳晒得黑里透红,还有战场上留下的伤痕。不过,他们之中也有一个没有日晒的痕迹,皮肤黝黑,光滑如丝,闪着光泽。
萨默娅低声惊呼,她认识的男人里,只有一个有这样的肌肤,她爱慕的马库斯,她在帕尔米拉,在亚历山大,在行军途中,在荒凉的沙漠,在去罗马的船上她无时不梦想和他重逢。
哦,马库斯,她幻想他的触m,他会在她情绪低落时,爱抚她,安慰她,当初为什么这么蠢,让他误以为自己愿意嫁给艾利夫王子?她很自负?脾气很暴躁么?或许她有过机会走上另一条生活之路,或许应该忘了他。
国王和齐诺比娅不知何时停止了交谈,目光投向萨默娅,但那名黑肤战士却未瞟过她一眼。他的眼神直愣愣往前看,笔直立正,纹丝不动,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国王身影。
萨默娅定定神,站得更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国王又转过头和齐诺比娅低语,萨默娅竭力想辨清他脸上的神情,心脏怦怦乱跳。
是马库斯!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口干舌燥。她满脸通红,站在原地直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马库斯就站在这屋里,风采依旧,她的目光扫过他战袍下肌r发达的大腿,壮实的x部,慢慢移上英俊的脸庞——似乎有点苍老,但却更富魅力。萨默娅抑制不住地想扑过去抱抱他,吻吻他的双唇,他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
国王吻吻齐诺比娅的小手,朝萨默娅的方向点点头,带了人悄然离去。
萨默娅大脑一片混乱,呆呆立着,不会说也不会动,一阵倦意突然而至。
“今天真够忙的。”齐诺比娅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躺下么?”
“想。”萨默娅道,“国王说什么?有没有提到如何处置我和戴戈玛?”
“没有。哦,我的法学专家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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