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一节,忙问:“你怎么找到我嫂子的?她怎么又就答应带你来了?不是花钱的吧?”
小楼抚掌而笑:“正是。花了五十两。”
我这才真正明白了那个嫂子的可恨之处。我沉吟了片刻,说:“你不知道若是被发现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你可没犯七出,这贝勒府也拿你没办法。触霉头的只是那位收了钱的嫂子。”小楼这话说的有些牵强。
她又连忙说:“我们做的是极隐秘的,断不会让别人知道。”
我叹了口气:“倒像是在偷情了。”
小楼吃吃笑了起来:“这话又说偏了。我巴巴的来见你,以为你有紧要的事情会问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你的贝勒爷呀,”她得意的说,“你就不想知道你,我,他之间有什么没什么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纯真的狡黠。
“你大可放心,其实我根本没见过你们家爷。我也是听九爷十爷他们提起才知道的。”她嘻嘻笑着说,真是一点风尘之色都没有的干净。
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的神色太过紧张了。听她提起九爷十爷,我问:“你常和他们在一处吗?”
小楼的笑容暗淡了点:“这些你不必知道,我们这行内的事情,你一个正正经经的妇道人家知道做什么呢?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信不过,你也不必替我难过。”
临走的时候问了她年龄,原来比善玉大一岁。
真的好象认识她很久了一样,在她走了之后还止不住微笑。
秋猎·梦见的故事
后来小楼又来过两次,还托人给我送过一些特别好玩的东西,比如精致的信纸啊,少见的书啊,我托她找的《论衡》她居然也能找到。
我也告诉她一些她想不到的事情,比如给她设计衣服和首饰。这些我不能告诉这里的良家妇女,自己也不能做。她们的审美观我不知道,道德观我可是清楚的很。可是小楼不一样,她大胆而奔放,对几百年之后的设计也喜欢的不得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她惊喜的问。
“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个老人告诉我的,我在这里用不上。”我微笑着看她摩挲着项链。那条项链的款式是我曾看中的一款的卡第亚的,以前觉得太贵没有买。没想到就再没有机会带了。
“胡说,”她睁圆了眼睛说,“怎么会用不上?你要带了这个不知道有多抢眼,你就不想吸引四爷的注意?”
“四爷已经很注意咱们主子了,不用这些。”轻寒在一边c嘴说。
小楼嗤笑起来,点了点轻寒的额头,说:“丫头,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啊,不趁着新鲜的时候抓住他的心就没有机会了,他是一辈子都可以在外面艳遇不断,女人呢?只能在家里守着他一个人。”
轻寒不说话了。
我拉着她的手问:“那你为什么守身如玉呢?”
她抬起头骄傲的说:“我要等一个真心对我的。不是可怜我,不是迷恋我,而是真真正正懂我哪里好,哪里不好的人。我也会真心对他。”
我立刻说:“那就是了,我也想啊。所以我不想刻意改变自己去迎合他,我要他慢慢知道我哪里好,哪里不好。我要他真真正正爱我这个人。”
“可是这何其难啊,他有的又不是你一个。”小楼的眼里闪着光。
“那你不是更难?这世界何其大,你要等的那个又在哪里?”我的心酸的厉害。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说了,说的奴婢心里难受死了。”轻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小楼扑哧笑了起来,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要走了。过几日我让人给你送一些新鲜桂花,拿来做菜也好,做脂粉也好。都是极好的。估计全北京城就要数我这里的桂花最好了。“
我送她从后门出去,说:“这两个月就不用了,我要跟着去围猎。”
小楼笑了起来:“是我忘记了,前两天还听三爷提起过说是秋季要跟着老爷子去木兰围场。”
我说:“那你就把那桂花给我做些桂花糕吧。等我回来再好好尝尝。”
我是第一次到内蒙古来,而且还是这么浑然天成的蒙古。
本来是轮不到我的,只是兰格格怀孕了,福晋将侧福晋留在府上料理事务,又不喜欢其他几个总是在嚼舌头的,于是就我带来了。
这里是康熙二十年的时候修建的围场,还没有承德行宫,住的还是很简单,但却也别有风味。
我虽然不怎么会骑马,但实际上围猎的时候像我这样没有身份的根本没有资格下场,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看着福晋骑在马上和其他几个贵妇冲向围场的时候,忽然发现她身上闪出别样的光彩,是在北京那所贝勒府里见不到的光彩。生气勃勃,激情热烈。
“在看什么?”一个好听的男声问。不是我亲爱的丈夫。
我回头一看,是老十三。我正好又骑在马上,不知道该怎么见礼。
见我呆呆的,他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说:“别那么拘谨。在这里要比京城松泛些。”
顺着我刚才的方向,他看见了我在看福晋几个。
“四嫂和八嫂真是好身手。”他赞叹着说。
“是啊。”我有些疲倦。
他忽然回头看看我说:“你阿玛也是武将了,想必你骑s也是好的。”
“要让十三爷失望了,我骑s并不好,只能像现在这样勉强在马上坐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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