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田甜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待会儿夏姐也会去灵堂拜蓉蓉,你见到她千万不要跟她吵闹。唉,夏姐也是一个苦命人……”当下我便把夏姐以前被男朋友抛弃的事说给田甜听。田甜听了也没吭声,半晌才对我说道:“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如果我真要跟夏姐吵闹,还用等到今天么?”
听到田甜说出这番话来,我心里暗自欣慰。这丫头平时虽有些刁顽任性,不太懂事,到了关键时候倒也不给我掉链子。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乖乖,以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夏姐,血气方刚地有时候难免把持不住……”
田甜白了我一眼,撇撇嘴轻骂了一句:“花心!”
我正待俯首认罪,却又听得田甜微叹道:“阿休,其实我并没有太怪你,昨天晚上回家后我也仔细想了想,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确实不该还死守着老观念,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拒绝你。如果我们早点儿……说不定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人是在挫折中成长的”,这句话果然不假。一直以来,无论田甜的老爸老妈还是我,都把田甜当作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精心加以呵护,或许,恰是这样的溺爱才会让田甜在一些变故面前彷徨失措。如今经过了这场风雨的洗礼,我发现田甜一夜之间竟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成熟到居然可以理性地去思考我和她的问题所在并勇于剖析自己,虽然她的想法不能说是全对,但却是一个可喜的讯号。
面对田甜的坦然,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声说道:“乖乖,你放心,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会负责。”说着便放开她的手发动了汽车。
说实在的,我嘴上虽然说得镇静,可到底该怎么去负责,我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哎,现在不管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陪着田甜在街上吃了晚饭,我开车回情人旅馆接六分。一路上我还盘算着六分加上雷管、不死三个人坐后排应该不会太挤。哪知等我到了地头一看,靠,一众兄弟居然都来了,在院坝里黑压压站了一片。妈的,以为是去攻城么?
战魂那瓜货一见到我就怪声怪气地高声叫道:“老大,我们在等你!”
不死嘿嘿笑着凑上前来对我说道:“大家听说六分的马子明天出殡,都嚷着要陪他去。”
……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们赶回去吧。也好,人多总是好办事。
于是我让六分、不死上了我的车,其他人都挤到刀疤那辆破长安里,直奔城郊的陵园。
路上田甜曾劝六分节哀顺变,六分道谢后就闷头不出声。
到了陵园的灵堂,我让兄弟们在刀疤的车上等着,自己则和田甜、六分走了进去。灵堂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以前翔龙公司的同事。见到我和田甜,大多只冲我身边的田甜打招呼,对我却完全无视,只有很少几个人勉强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嘿,想当初我在公司里虽算不上大红大紫,至少也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如今人一走茶就凉,我除了叹声世态炎凉,还能说什么呢?
我看到张蓉蓉的老爸老妈,被几个亲属模样的人搀扶着在一旁抹眼泪。几天不见,他们看上去竟苍老了好多。哎,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悲哀莫过于此。
夏姐此时正在一个角落里和同事说话,见到我们,朝我们这边微微点了点头。我看田甜好像没留意到,便悄悄扯了她一把,轻声对她说道:“夏姐在跟我们打招呼呢。”田甜扭头看了夏姐一眼,没有做声,自顾走去朝蓉蓉的灵牌拜了三拜。
我有些尴尬地对夏姐苦笑了一下,也跟着上香拜祭蓉蓉。六分一进灵堂就盯着灵牌和蓉蓉的骨灰盒发愣,在我提醒下才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三个躬。
祭拜完毕,我想着一众兄弟们还在外面等候,便招呼六分一起离开灵堂。回头一看才蓦然发现六分的眼眶红了,唉,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在一旁静候了一阵才上前劝说六分离开,六分没说话只是摇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动手去拉,拉了好几次才总算把六分拉动,一步三回头地往灵堂外走。
我们三人刚刚走出灵堂,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隋源。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隋源还是那副老样子,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不明就里的人多半会以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老子以前也都看走了眼。操,这狗日的表面光鲜,却一肚子坏水儿,真他妈连qín_shòu都不如。
眼看这厮走近了,我一步跨到灵堂门口挡住他的去路,冷冷说道:“你这人渣,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这里不欢迎你,滚远点!”
我话音刚落,两个身穿紧身黑t恤的男人齐齐上前一步,站在隋源左右。我这才看见隋源身后跟着四个牛高马大的彪悍男子,呃,应该就是雷管口中所说的保镖了。
只见隋源举手摆了摆,那二人又齐齐退下。隋源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不受欢迎的应该是你吧?出卖公司机密的小人!”说完冷哼一声,斜眼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怒
灵堂过往的人多,我原本只想威胁隋源一番,没打算在这里跟隋源正面冲突。可眼见这厮如此嚣张,我心头的怒火腾地冲了上来,用手指着隋源的鼻子厉声骂道:“你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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