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僵,惊恐的回过身整齐行礼下去,“大少爷。”
慕容行天则在听到他的声音後,故意把头撇到另一边,瘦瘦的身板直挺挺的,就是不看他。
“大少爷?”,莫磊低声询问自门外传来。
抬起一只手,示意莫磊留在屋外,封翔冷道:“都在外面候著。”
所有的侍女低垂著头,依次从气氛紧绷的屋里逃了出去。
将门板自身後关上,缓慢的,封翔拾起椅背上的貂皮外袍,迈步上前,抬手要披上她的肩膀,“怎麽了?”实在是不明白,半个时辰前他离开时,她不是还好好的?
刻意躲开一大步,她知道自己很孩子气,可就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讨厌你。”
剑眉略扬,他上前一步,不顾她再闪躲,强硬的用披风裹住整个的她,这才一手抓住披风襟口,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不准她再对著一侧空气说话。“到底怎麽回事?有谁胡说八道了什麽?”她从来不会生气,脾性虽然奇怪了些,但绝不会没有原因的发火。
她大大的美眸中怒火燃烧,恨不得踢他一脚。
他觉得她此时美丽得像豔丽夺目的火焰。不见她回答,他催促:“谁惹你生气?”他不会轻饶恕任何让她动怒的人。
她的回应是踢了他,用尽全力的,忘掉了自己没穿鞋,感觉像踹上了一块石头,痛得她立刻让眼中的怒意让泪水浇灭。好痛!
他的反应是高高的挑起浓黑剑眉,低下头看著自己被中招的腿胫,不太敢相信她的所为。然後,弯身一把抱起她,放到床边,他则蹲下高大的身,握住她的脚。
“你干嘛?”她反射性的缩回脚,抓过被褥掩盖住。
他看她瞪得圆圆的大眼,回答得比她还好奇,“检查你受了伤没。”伸出手,等待她伸脚。她哪里都小,刚刚短暂的一握,才发现她的脚小得还不及他手掌大。
她更加後缩,不可置信,“拜托,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麽?”有没搞错,只有她的丈夫才可以碰和看她的脚,他难道不知道?
他仍半蹲在床前,仰头看她,俊脸上是古怪的神色,“我只知道你有可能受了伤。”她不若他从小做惯了苦力活,还习了武,她的身子骨弱得风一吹就散了。
“我好得很。”她忙挥挥手,“没事你可以走了。“
再次扬了扬浓眉,他有想笑的冲动。慢条斯理直起身,双手反剪在身後,“既然你很好,那我们来谈谈这些问题。”抬起下巴,示意一屋子的凌乱,“是谁让你不高兴?”
他还有脸问!仰头怒瞪他一眼,她撇开头,拽拽的用鼻子哼一声作为回答。
弯身,他伸手握住她白皙的小下巴,半强迫的转过来重新对上她双眸,他冷冷开口:“不要让我再问一次,谁?”
拧上细眉,她啪的拍开他大手,不受控制的用食指戳上他肩头,“是你!你气死我了!现在得到答案,高兴了吧。”
没理理睬肩膀上几乎可以忽略的感触,他偏了偏头,思索她的问题,“我做了什麽?”她醒了之後,他就回到松柏院去处理今天的事情,忙到方才,才忍不住过来想再看看她。他有时间和空间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大事让她这般恼火?
“这堆天高的帐本!”她收回手,叉在腰上,就算是坐著,也要努力显示她的气愤。
分神瞄一眼四处散乱摊得到处都是帐册,“它们现在还不及你的脚背高。”
她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他学会说笑话了。“我是说你命人搬它过来,真要累死我是不是?我是病人耶!”他就不能学著体谅一下?
眯了眯眼,他直起高健的身,“是你要我命人搬它们过来的。”他可没忘她说过的话。
她尖叫,“那是客套话!”气死她了,好喘。拍拍胸口,原来吼人也不容易。
他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好一会儿,视线顺著她的动作移向她剧烈起伏的胸前,柔软的女性曲线让黑眸略沈。“我不知道那是客套话,我以为你想看。”
想撞墙的冲动好强烈,她干咧嘴。
“而且这些帐册我已经全部批阅过,我只是想先让人搬过来,再和你讨论一下其中我不明白的细节,并不是要你全部重头审核。”
啊?樱唇半张,她眨巴眨巴眼。
他冷著脸,只有深沈的黑瞳深处闪烁著对她逐渐变成火红小脸的笑意,“既然你这麽生气,我命人搬它们走就是。”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觉得她的脸要烧起来。“大、大哥,我、我没生气啊。”结结巴巴的慌忙要解释,挥舞的小手在看到他英俊脸颊上深深的酒窝时定住。
他又笑了,而且是大笑,浑厚的笑声回响在屋内,让慕容行天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天……
第四章
被唤入屋内整理混乱的侍女们都忍不住的打量床上通红著脸的慕容行天及床边负手而立没有表情的封翔。两个人的沈默让她们更加好奇,谁也没错过方才在门外所听见屋内传出的笑声。
是封翔的笑声!震撼的冲击实在大於好奇,就像不能相信慕容行天会发火一般,恒翔府上下谁也没见过封翔有过称得上微笑的表情,更别提听过他的大笑了。
归结为奇迹不足为过,恒翔府内两个主子都在一天之内表现出令人惊讶得几乎诡异的一面。
拾掇好一切,众人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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