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香氤氤袅袅地升起,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萧煜早将一直守在一边的仵作遣了出去,自己却没有回避,此时也和楼半夏四人一般盯着引魂香上飘出的香烟,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良棋拔起还在燃烧的引魂香,一脸迷茫:“这引魂香是放太久失效了吗?”
“不,应该是他们的灵魂,都来不了了。”听书伸手掐灭了引魂香,既然没有作用,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了,“如此基本可以确定,不是人类作案。”
萧煜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消息:“你们能找到凶手吗?”
“那是一定的!”良棋狠狠握拳,“这样穷凶极恶的家伙,必须揪出来。”
其他三人没有这样的自信,只能表示会尽力而为。
回牵情阁的一路上,听书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眼前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些尸体身上的伤口,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心惊。
一定,他一定在哪里见过那样的伤口。因着这件事,听书神思恍惚,彻夜难眠。
第二日,直到晌午牵情阁中才有了动静。暖阁之中,听书照例拿着尚未完成的木雕雕刻着不明的纹路,楼半夏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神志不清,站在他身后,伸出手越过他的肩膀够到他面前去拿姽画刚刚绣好的手帕。
听书却以为她要碰自己的木雕,下意识地挥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楼半夏手心一痛,嫣红的血霎时沿着掌心滴了下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很深,几乎从手心划拉到了手背。疼痛一时之间倒还不怎么明显,只是这伤口看着着实骇人,似乎只要再进一步,便会将她的手掌劈开一般。姽画手忙脚乱地拿着手帕往她伤口上按,良棋也围到了楼半夏身侧。听书看着自己情不自禁露出的爪子上沾着的血迹,眉头紧皱。
良棋戳了戳他的爪子:“烟琴是招你惹你了,你能下这么狠的手!”
姽画也捏着楼半夏受伤的手念叨:“你是有多想不开,竟然去动听书的木雕。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宝贝那些木头。”
楼半夏微蹙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撒上药粉之后,伤口已经渐渐止血,一时半会儿却也不能愈合。
“这个伤口,是不是跟那些尸体的伤口有点像?”
楼半夏不说姽画还没有注意到,她这一说,她还真觉得是有点像。良棋闻言也着眼去细细打量楼半夏的伤口,还嫌弃看得不清楚,上手将伤口扒拉得更开,被楼半夏一巴掌拍开。
“所以,那些人的肚子不是被某种武器划开,而是被类似狐狸爪子的指甲给破开的。”姽画的眼神飘到了听书身上。
良棋一扭身子挡住了姽画的眼神:“不可能是听书,我可以作证。”
“谁说是听书了,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姽画拨开良棋,直直地看着听书。
听书的爪子已经又变回了修长白皙的手指,他此时正仔细地擦着手指上的血迹,头也没有抬一下:“没什么想法,狐狸的指甲又不是独一无二的。”
“至少我们算是有了一些线索,凶手多次作案,应该还在城中。根据之前七具尸体发现的时间间隔推测,距离他下一次作案应该不远了。”楼半夏乖乖地伸着手让姽画给她包扎伤口,对听书伤了自己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煜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出现在牵情阁,看到楼半夏手上的纱布不由得蹙眉:“你受伤了。”他倒不是心疼,而是担心会影响查案。凶手既然是妖物,寻常人等定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们现在能依仗的就是烟琴几人。
楼半夏甩了甩被姽画包扎得十分精致的手掌:“没什么大碍,不过划了一条小口子。”
听书喝茶的动作一顿,他的爪子的威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即便是师父渊黎受了他一爪子,也不会太好过,不用特制的伤药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是愈合不了的。
*
到了傍晚,楼半夏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在牵情阁中,只有良棋和听书会在进她的房间之前敲门。然而她应声之后,房门却迟迟没有动静,楼半夏只得起身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唯有地面上摆着一只小小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药草的香味顿时溢散而出。很明显,里面是药。
能做出这种把药放在她房门前却不肯亲自交给她的事情,除了听书没有其他人了。瓶中只有一颗丹药,楼半夏将药丸吞下,却不由得失笑,听书简直就是外冷内热的典范。
听书给楼半夏送了药,回到自己房中,便看到良棋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贱兮兮地吐出两个字:“闷骚。”
这个词还是楼半夏教他的,原本他也不甚理解,如今终于顿悟。听书拎着良棋的领子将人送出门外,熄了灯火,一副要歇息的模样。然而,真的躺在床上,即便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听书也还是毫无睡意,干脆起身给自己点了安眠香,才渐渐有了睡意。
似乎过了不多久,听书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乐声。原先他以为是楼半夏在弹琴,仔细一想那声音也不想是古琴的声音。而且这个时间,连花街都歇息了,正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怎么会传来乐声?
听书甩去了脑袋里的瞌睡虫,侧耳聆听。那乐声悠扬哀怨,透着一股寂寞妖娆的味道,带着欲拒还迎的诱惑意味。听书披上衣服,掩饰了自己的气息,循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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