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说完了话,便大剌剌地扭着p股走出大门。
门外的院落里头,娇艳的桃花正迎风摇曳,而这四名花魁的故事才正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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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巧巧趴在窗台上,一线阳光静静移过来,暖暖地披洒在她未施脂粉的面庞上,庭廊上小廝正在扫地,许多细细的尘埃轻扬在那道阳光里。
“姑娘,你醒了。”十三岁的小丫鬟幻儿伶俐地捧进一盆温水来。
巧巧打了个呵欠,两手张得开开,长长地伸个懒腰,这个姿势把她身上轻软的小衣拉得敞开来,露出鲜紫色的小肚兜。
“拜托你,姑娘,窗子是开着的,你这模样要是让男人瞧见了,别说流口水了,肯定连鼻血都喷了出来。”幻儿揉了揉手中递给巧巧擦脸。
巧巧睨了她一眼,把手中丟进面盆里。“少夸张了,照你这么说,将来我的夫君还能活命吗?d房之夜就得收尸了。”
幻儿嘻地一笑。“姑娘真小气,开开玩笑都不行,一会儿封侵无就要来接你了,你还不快点起来整理打扮?”
提起封侵无,巧巧心湖微漾,一丝甜蜜的微笑在唇边泛开来。
封侵无——呵!多特别的男人啊!
回想起那天……若不是在西冷桥遇见他,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世上的男人,并不是全像来醉颜楼拋金的那种臭男人,原来……也会有像他这般奇特的男人,封侵无——
十景塘桃红柳绿,西湖內画舫簫鼓,往来穿梭。
花巧巧带着幻儿来到十景塘旁的昭慶寺上香,平时,她是没有这等雅兴的,要不是艳姨娘想将她们姐妹“嫁”出阁去,她也不会想临时抱抱佛脚,求菩薩给她一个好男人。
巧巧心里非常清楚,好花便再明妍,又能招展几个春秋朝夕?即便是花中之魁,她也清楚地明白,花无百日红。
艳冠群芳的花魁巧巧,她其实并不想要这样的虛名,她一心只想寻一个她爱的、也能深爱她的男人。
可是……唉,平日不添香油钱,有难才来求菩薩,菩薩可会理她?
她戴着纱罗帽,轻纱遮住她清俊娇俏的眉目,意兴闌珊地在湖边堤畔漫游。
“姑娘,咱们出来了大半日,也该回去了。”小幻儿提醒着。
“我好不容易能清静一下,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巧巧半央求、半威胁着,她已经够烦闷的了。
“我知道你烦什么?”幻儿见她在湖畔蹲下,捡来一技杨柳无聊地打着水面,便也跟着蹲在她身旁,自顾自地说。“要嫁出阁了嘛,谁不烦哪,每日在你身上撒银两的那些个男人,没一个是你看得上眼的,所以你心里烦喽!”
巧巧幽幽地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小石头,朝湖中用力擲去,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水面上漾漾漂动着。
忽地,她又恨恨地擲去一块小石头,嫌恶地说:“李学士、张山人、韩公子、孙大尉那些个人,个个都是那么讨人厌,每回摸了我的手,总要洗上半天才没有那股怪气味,尤其见到他们那张垂涎色相,我就直想把他们,嫁出醉颜楼对我来说是不打紧的,我只怕自己的chū_yè竟要献给……那样鄙俗的男人,老天爷啊!”
幻儿格格轻笑。“那是姑娘太爱干净了,每次客人一走,你总说有怪气味,要重新薰过一次香,我就闻不出有什么怪气味,老是要我薰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
“是你太懒了,还敢怪我,难道你就不爱香吗?”巧巧掀起轻纱一角,噘着嘴瞪她。
幻儿忙将她的轻纱拉下,着急地说:“别让人瞧见了,万一被认了出来,引来魔王兇煞,不必等下月初十你就得破身了。”
幻儿的话提醒了她,处子之身是她目前最大的本钱了,她可不能因一时失守,而让花魁巧巧的身价大跌。
“哎,走吧,连想散散心都不能尽如人意。”
巧巧气闷地站起来,旋身正想往回走,无意间瞥见西冷桥头立着一个男人,她呆了呆,全部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年轻、俊拔、一身白紵丝长袍的男人,他不綰发,一瀑丝光流转的黑发,披覆在他的肩背上,与他身上的白衫对映出抢眼的颜色,干净得彷彿纤尘不染,他正在捲裹长剑上的素白棉布,心无旁虻纳袂椋让巧巧不禁怦然心动。
“姑娘,干么呀,你在瞧什么呢?瞧得那么专心?”幻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咦了一声,诧异地问。“瞧男人哪?”
巧巧呆愣了一下,她可从来不曾认真瞧过一个男人,哪根筋不对了?
她暗骂自己,一回神,也不知怎么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当发现脚一踩空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往后栽进了西湖里,纱罗帽跟着也飞了出去!
“姑娘——”
幻儿裂帛般的尖叫声划了出去,恐怕十里外的人都听见了!
虽然有游客奔赶来救,但离她们最近的还是那个白衫男人,他奔出两步,腾空一跃,幻儿的尖叫声还没停,他就已经赶到了,他伸出长剑,对着痛苦挣扎的巧巧大叫:“抱住剑!”
巧巧反s地抱住剑身,只一瞬,她就被提出水面了。
她喝了好几口湖水,猛烈地呛咳着。
“姑娘,怎么样了?”幻儿惊慌地扑向她,焦急地拍着她的背,擦拭她因呛咳而激出来的眼泪。
好不容易呼吸平顺了,巧巧抬起头望了一眼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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