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我,封公子一路上可辛苦了。”她懂封侵无的暗示,刻意不与他太亲暱。“被掳进盧家庄后,封公子是为了救我,才遭盧庄主砍伤的。”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盧飞又一阵心惊胆战。
“看来,侵无这次功劳不小了,太子殿下肯定会重重赏赐。”燕顺笑说。
封侵无一凜,微微失神。
“盧庄主。”朱武回身吩咐。“你去准备舒适一点的马车来,我们要即刻动身回京,想将功折罪,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明白,去吧!”
“是、是、是!”盧飞等了半天,就是等这句“将功折罪”了,他这才吁了口气,放下心转身离去。
巧巧听说能让盧飞将功折罪,忍不住脾气大发。“这人干尽了坏事,怎么还能将功折罪?”
“这里不是汴京,我们没有身分c手管。”燕顺耸耸肩说。
“是啊,”朱武接口道。“我们都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将,花姑娘的身分又特殊,事情要是闹大了,太子殿下的脸面往哪儿搁,万一有心人乘机报上朝廷,对太子殿下的前途必然不利,我们能息事宁人最好,就算盧飞做了什么掳人勒索的坏事,也只能让本城的县衙去处理。”
巧巧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这样的人性黑暗面,她根本无法理解。
封侵无似乎也见怪不怪,他只关心其他的问题。
“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吗?”他问。
“当然知道,是太子殿下派我们来接你们进府的。”燕顺说。
巧巧抿着唇,不安地看了封侵无一眼。
“马上动身吗?”封侵无冷静地问。
“是,马上。”燕顺回答。
封侵无深吸口气,显然,最后一线生机已被剝夺了。
第八章
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正朝汴京疾馳而去。
封侵无趴臥在铺着厚厚褥墸的车廂中,眗飞的“将功折罪”让他少受很多苦,巧巧和燕顺坐在他的身侧,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一双男女,若是关系不同了,很难不教人察觉,也很难骗得了任何人。
封侵无和巧巧看上去似乎掩饰得天衣无縫,但偶尔交换的一个眼神、说话的语气、细微的动作,都让察人于微的燕顺看出了不对劲。
出府前,大子殿下曾私下囑咐过他,要他多加留心他们两个人,没想到,还真被太子殿下料中了。
燕顺陷入挣扎,自己和封侵无相识三年,交情匪浅,实在不愿意见到他为了儿女私情而命丧太子之手。
他愈想愈烦恼,随口丟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便掀开车帘,弯腰跨了出去,在朱武身旁坐下。
巧巧见燕顺一走,急忙俯身帖近封侵无的耳边,压低声音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封侵无望定她,良久良久,才淡淡一笑,用世间最平和语气对她说:“别怕,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就豁出去,赌一睹我们的运气。”
巧巧凝视着他片刻,唇边甜甜一笑,眼中却悄悄滑下泪来。“赌注是你和我的命吗?”
“嗯,免不了了。”他握住她的手。
巧巧点了点头,俯身吻他。“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去,先说好,万一非死不可,我怕我自己会在黄泉路上迷路,你一定要来寻我,来生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你准备缠死我吗?”他纵容地一笑,按下她的头,深深地吻她。
燕顺一直偷偷拉开车帘的一道縫隙窥视着,他们的对话和拥吻全部落入他的眼中了。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
燕顺掀开帘子钻进车廂里,脸色古怪地看着封侵无。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直截了当地说。
封侵无吃了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他轻轻握住巧巧的手,深吸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和朱武商量好了,马车给你们,你们回去接了老夫人就走,走得越远越好。”燕顺郑重地说。
巧巧惊喜地望了封侵无一眼,但他却面无喜色。
“燕顺,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封侵无坚定地说。“我们闯了祸,不能把你们也一起拖下水。”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你们走了,我和朱武自有一套说词,别担心这个。”燕顺豪气地喊。
“你我跟随太子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吗?到时候我们逃了,却由你们来背黑锅,这算什么?”封侵无断然拒绝。
“我是替你着想!”燕顺更急了。“太子会怎么凌迟你,你不会不清楚,就算要你死,也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的。”
巧巧听得心惊胆寒,“凌迟”这种酷刑她曾经听人说过,而现在却要让封侵无去承受这种酷刑,光这样一想,她就已经吓得毛骨悚然了。
“燕顺,你想帮我的心意让我十分感激,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让你们去为我冒险。”封侵无的语,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驾马车的朱武大喊蓍:“快到太子府了,你们商量得如何了?要走不走?”
“先进太子府再说。”封侵无在车廂內高喊。
“你一定会后悔。”燕顺的脸色都发青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连累太多人,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万一我真的遭遇不测,请妥善安置我娘。”封侵无淡然地说。
燕顺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朱武大叫一声,猛地勒住砩,蚾铝寺沓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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