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没有看清这些梦境,或许我和他没什么区别。”简仲钦忽然没了胃口,他放下粥,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却要最恶劣的方式来表达倾诉,自讨苦吃!”
这话确实没错,苏怡有点想笑,努力忍住了:“你多吃点。”
“你想笑就笑。”
苏怡把粥往他面前推:“……喝粥!”
僵持片刻,简仲钦蹙着眉头将剩下的粥喝完。吊杆上的药水还剩下小半,他抿唇道:“我想尽早回去。”
“嗯。”苏怡点头,“回去也好。”
半个钟头后,苏怡拦了辆计程车,送简仲钦回家。
他现在这副羸弱的样子,她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两人并肩坐在后座,简仲钦头靠在椅背,双眸紧阖,好像睡着了。
车内温度适宜,但他好像仍有些冷,眉头不太自然。
苏怡干脆把外套脱下给他披上,又用围巾轻轻裹住他的脖颈。
她动作很小心,生怕将人吵醒。
做完这一切,苏怡抿唇望向前方,却与后视镜里司机师傅含笑的双眸撞上。
司机没有恶意,只是有些打趣的意味。苏怡尴尬地笑笑,扭头望向窗外。
没过几分钟,肩头忽地压来一股重量,是简仲钦的脑袋不知不觉滑落到了她肩上。
苏怡低眉看着他两扇浓密现场的睫毛,本来没察觉出什么,大抵是看的时间长了,竟发现那两排小刷子忽然幅度极小地眨了眨。
他根本就没睡着,故意呢!
苏怡好气又好笑,她忍了片刻,将他脑袋重新挪回椅背。
没几秒,再次重重压在了她肩头。
苏怡无语了。
在她眼里,简仲钦就是简仲钦,从前的与现在的始终都是同一个人,他们不存在任何区别。
或许是上一世的他们承受了太多,没能顺利走下去,所以她没能见到简仲钦更多的另一面。可这会儿的他是不是也太过无赖了些?都不觉得羞耻吗?
好在剩余路途不远,也就十来分钟。
等计程车停在别墅门口,熟睡中的简仲钦终于幽幽醒转,望着她一副迷蒙又抱歉的样子,脸上十分诚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委屈你了!”
苏怡面色不变,在心里暗诽了句不是故意才怪。
两人刚进门,陈姨就匆匆迎了上来,她帮着苏怡搀住简仲钦左臂,满眼都是担忧:“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我中午就看见你穿着睡衣忙里忙慌的出门,还以为只是在庭院散会步,结果没一会就听到汽车引擎声,你这孩子怎么穿着睡衣就出去了?还搞得那么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一句话陈慧芳问的是苏怡。
苏怡不知道从哪说起,正欲开口,简仲钦却挣开了陈慧芳的搀扶,笑道:“没事陈姨,感冒了,刚从医院回来,人有些体虚而已。”
陈慧芳眸露狐疑,不太信,却也没追问,她瞧着两人的亲昵劲儿,心里高兴,也就真没当回事了,只笑眯眯道:“那我去给你熬点鸡汤,星辰正在书房练字呢!苏老师留下吃晚饭吗?”
“留。”简仲钦立即回复。
苏怡看他一眼,没作声。
等陈姨走了,简仲钦侧眸解释道:“反正你要留下给星辰补习。”
“我又没说不愿意。”
“那就是愿意了?”
“这两种意思好像并不是同一种意思。”
简仲钦嘴角沁出笑意:“但结果一致。”
苏怡:“……”
他们没有惊动星辰,过了半小时,小朋友才从陈奶奶口中知道爸爸回了家,而且苏老师也提前来了。
从楼上跑到楼下,再从楼下跑到楼上,简星辰太过欣喜,都没敲门,直接冲进简仲钦卧室。
一进门正好看到苏老师正在为爸爸擦拭额头,简星辰张了张嘴,却被苏怡用眼神制止。
指尖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苏怡将浸湿的毛巾搭在简仲钦额头,这才蹑手蹑脚走出房门,牵着星辰沿长廊走远。
“爸爸怎么了?生病了吗?”
“发烧,下午输了几瓶药水,现在迷迷糊糊睡着了。”苏怡安慰担忧的星辰,“没事的,睡一觉就会好很多。”
“苏老师,你……”
“怎么?”
简星辰扭捏了下,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满是试探与期冀:“《彩虹兔与大灰狼》里,彩虹兔的爸爸不舒服,它妈妈就是这么照顾兔爸爸的,苏老师,你要做我妈妈了吗?”
☆、零一零六
一零六
现在的小孩儿懂得还挺多!
苏怡没有正面回答, 如今社会开放, 没有古代那种男女不可独处一室的糟粕规矩。但也不能把星辰当小傻子, 孩子最为敏感,她不能用她和简仲钦只是普通朋友那些借口来敷衍他, 更加不好说她就是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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