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今早上那冒犯娘娘的人是谁?他竟然就是皇上!奴婢听公公说,皇上可是亲自抱您回来的。”
“哦。”叶灵霜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甚在意。
墨月不解,这本该是高兴的事,为何自家主子没有一丝雀跃。
叶灵霜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苦药,似要将那碗中苦涩细细品尝,直到药汁见了底,才接过墨月递来的丝帕拭了拭嘴角。“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墨月眼一亮,看来娘娘还是在意这件事的,忙不迭地答道:“皇上等到太医来便走了。”
“哦……”真是无情啊,还未确认我身体是否无恙就离开了。叶灵霜嘲讽一笑。
“许是皇上有急事所以来不及等娘娘醒来就走了。”见主子神色忧忧,墨月连忙补了一句。
“无事,我只不过是一个末等更衣,有何本事留住皇上稍许。”叶灵霜面上带着几分幽怨,心里却冷冷一笑。管他齐天佑对她上心没有,她的主要目的是消除皇上的戒心,至于其他的事便慢慢来吧。她在莲池边的时候早就听到了动静,本想舞剑装作宣泄,然后将父亲不喜自己才遣来大晏国一事说出来,岂料他齐天佑不止偷听,还大胆地轻薄她!以前相处总以为他是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如今才发现他骨子里还是有男儿本“色”的……只是对着她的时候无法“色”起来罢了。
“墨月,我想躺一会儿。”叶灵霜递过空药碗,阖眸躺在了床上。
“奴婢先告退了,娘娘若是有事的话随时叫奴婢便是。”墨月低声道。
“嗯。”床上的女子懒懒地应了一声。
墨月拿着空碗小声推门而出。
听着那吱呀的阖门声,叶灵霜一双眸子猛地睁开,无神地盯着头顶的灰青旧账子,许久许久,眼里的晶亮如黑夜里的星辰,耀眼得可怕……
“皇上,不如奴才去尚药房取点伤寒药吧。”李福升弓着身子小声询问道。
低头批阅奏折的大晏帝淡然道:“不必了,朕无恙。”
似乎知道皇上忧虑何事,李福升又低头道:“奴才取药的时候不让执事记档,太后和几位娘娘就不知道了。”在皇上身边呆了许久,早已成精的李福升哪里不知道大晏帝的烦恼,每次一个小病小伤寒,太后和几位娘娘都要送来大大小小的补品,皇上不好拂了面子,特别是太后送来的一堆补品都是尽量服用了。有时候皇上干脆藏着病,免得惹来一堆麻烦。
大晏帝低垂的眼微抬,扫了他一眼,“不必了,朕确实无甚大碍。”似乎想到某件趣事,皇帝抿嘴一笑,翠荷殿的那个小女人吃了那么多水都无恙,他又怎会有事。
对于皇帝嘴角那很快闪过的笑意,李福升微微诧异,随即又装作毫不知情地低下头颅。
“皇上,翻牌的时辰到了。”李福升偷偷瞥了一眼站在殿门外的小公公,使了个眼神,那人便小跑着进了殿中,低头躬身,将盛有不同侍寝牌子的木盘举到皇帝面前。
大晏帝快速瞟过那材质不一的牌子,拂了拂手,兴趣乏乏,“拿下去吧,朕今日歇在龙阙殿。”那小太监听到吩咐便保持举盘的姿势躬身出了苍銮殿。大晏帝批阅奏章或者私见大臣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书房苍銮殿,而不想去后宫宠幸妃嫔的时候便呆在自己的寝宫龙阙殿。那龙阙殿是不准任何妃嫔进住的,只有与皇后大婚的三天两人歇在那里,过后,皇后便住回后宫里的中宫,位于东西六宫之首,离龙阙殿最近。
李福升见皇上没有就寝的打算,便悄悄地往后退去。
“李福升。”大晏帝忽然叫住了他。
“奴才在。”李福升立马顿住脚步,低头应声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皇上,戌时刚至。”李福升恭敬答道,思索着皇上是不是准备就寝了。
大晏帝不再言语,只是一双眼睛从手中的奏折移开,望了门外的夜色一眼,脑中忽地出现那张含泪欲泣、满是倔强与羞愤的小脸。
“翠荷殿的主子怎么样了?”
皇帝的问话让李福升微微闪神,李福升只是怔了一下便立马答道:“回皇上,刘太医说只是受了凉,便开了些祛寒药,其他的无甚大碍。”
大晏帝淡淡地嗯了声,“将这里收拾下,朕回龙阙殿歇一晚上。”
“奴才明白。”李福升走上前,动作利索地收拾起堆满奏章的书桌,见皇帝朝外走去,便对门口的两个小太监递了个眼神,两个小太监立马跟在身后,小心伺候着大晏帝回了不远处的龙阙殿。
直到几人走远,李福升才吁了口气,皇上心思最是喜怒无常,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必须时刻揣摩主子的心思而又不太过,拿捏好这分寸着实不是一件易事。而今日,每年的这个时候皇上从不招任何人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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