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不吃这套?席庆诺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说道:“婆婆!”
“席庆诺,谁允许你乱叫?”
席庆诺紧紧抿嘴,眼泪滴吧滴吧地砸到地面,每一颗泪珠甚是圆润,“婆婆,我已经把自己的所有给了越越。越越对于我来说,他已不仅仅是我男人,他是我人生前进的方向,我想和他一起走过彼此的人生,虽然我每走一步都比他慢,但我不会停下来,我会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我也知道,他会一直牵着我,指引我,从不放弃。”
梁越静静听着席庆诺说的这番话,眼眸中早已流转千回,默默的,带着窥测不出的浓郁雾气。
桂女士根本无法再说什么了,席庆诺那片刻不停息地落泪,还有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一席话,让桂女士还能说些什么?儿子的态度似乎也摆在那里,她更没任何说话的理由了。
“随便你。”桂女士摞下这句话,带着无奈和义愤离去。
席庆诺听见关门声,不时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确定了桂女士不会原路折返,变脸似的,破泣为笑,一脸臭屁地凑到梁越身旁,贼兮兮地笑道:“美男,我表现的好吧。哈哈,早知道我就报考电影学院了,凭我精湛的演技,我肯定一炮而红。”她说的绘声绘色,俨然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刚才完成了一项颇具考验演戏功底的大戏。
梁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席庆诺那挂着泪痕却笑得极其张狂的圆脸。
没受到互动的席庆诺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坐在他旁边,娇嗔说道:“喂,美男,我这次帮了你大忙啊,以后就不用被你妈逼着见那个宁婉婷了,可你这副表情看起来,并不开心啊?难不成我会错了意?”
难道梁越其实是喜欢宁婉婷的?
梁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忽然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席庆诺先是一愣,随后轻微的躲闪,不过最后还是让他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认真地为她抹去眼角处挂着的泪水,是那样专注,让人失神。他说:“明天,带我去你家去吧。”
“啥?”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理应还之彼身。明儿你回家,变不出一个韦辰鸣,那就带一个梁越回家吧。我不比他差吧?嗯?”梁越一脸温存地朝她莞尔一笑,细长的凤眼透彻着一种难以猜测的深度,她无法知晓,他只是单纯救她于水深火热,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她不知道。
其实梁越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梁越的爸爸梁硕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关系无lùn_gōng与私,都有那么一层不可戳破的关系。论私是好友兼战友关系,lùn_gōng,都是在党的旗下。梁越的爸爸梁硕平易近人,宛如一杯上好的明前好茶,回甘丝滑。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是一杯冰水,寒刺喉咙不说,还索然无味,顽固不化。
把梁越带回家,其后果挺严重。因为这已然不涉及两人之间的事,更涉及两家之间的事。其后果,要么两人结婚,要么两家彼此尴尬,断了联系。
这也是席庆诺以前所担心的,毕竟她对“爱情”这东西,已然抱有观望态度,不会盲目相信,任意幻想。
梁越此次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定将席庆诺拿下!
“美男,我觉得这样不好吧,我们一家团圆,你去干嘛?再说了,你不也要一家团圆吗?我不能耽误你和家人团圆啊?”潜台词就是,你个外人,跟我回家干吗?还是回自己家呆着吧。
梁越当然能领会她的潜台词,不怒也不笑,只是不徐不慢,风轻云淡地拍拍她肉肉的圆脸,“叔叔的电话是多少来着?135xxxx6666?我想他会很有兴趣听听你这两年的状况?”
“混蛋!”席庆诺差点压碎一口白牙。居然把她老爸的电话记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暗恋她老爸不成?
“那……带不带我去?”梁越一脸笑眯眯,仿佛不是他威胁席庆诺似的。
席庆诺气地“猪蹄”在空中挠了好一阵子,咬牙切齿地说:“梁越,你狠,你个卑鄙小人!你这个以德报怨的毒蛇。”
“可不?非缠死你。”梁越笑得愈发得意了。
席庆诺根本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她为人愚笨了些,倒也有些先见之明。她凭第六感觉得,这次把梁越带回家,他一定会搞出点事。
可悲的是,他把她卖了,她还得佯装天真可爱地帮他数钱,当个实实在在的二百五青年。
回家之前,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再者她这身寒酸打扮地回去,可不是当初她满脸牛逼去过好日子的行头。大财主梁越开口了,帮她从头到尾改装一下。至于这身一时缩不回去的肥肉,用梁越的话来说,肥肉见证了她牛逼的白日梦。
席庆诺气地只想来一个“泰山压顶”,把他死死压在她如今饱满的身躯之下,哼。拐着弯讽刺她。
有多少年没好好的打扮打扮了?席庆诺没用指头算过,只能笼统地说从两年前的情人节起,到现在的中秋节的前一天,她没再仔细照过镜子,脑子里所能容纳的是哪里有好吃的?去哪里吃好吃的?吃吃吃,就忘记自己的悲伤,忘记去想一个人。
席庆诺在大商场认真挑衣服,是相当的不自信,尤其是售货员推荐衣服之时,一脸羡慕地问她,“他是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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