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三轻声说:“二殿下和柏钰公主,还不是长年居住国外。”
杜柏钦扶了扶额角坐直了身体:“我住康铎习惯了,再说柏钰还读书。”
司三看着这杜家两个小的长大,也算半个长辈:“柏铮殿下也不肯回墨国来,杜家这么大的产业,也好帮您分担一点。”
杜柏钦声音很温和:“他有他的理想。”
司三平常很少如此谈论东家,已算逾矩,只好不再说话。
杜柏钦沙哑声音愈发低弱下去:“风容有没有劝劝她?”
司三答:“风先生和她通过电话,说要来接她回国,可是束小姐好像没有即刻启程的意思。”
蓁宁离开泛鹿庄园之后,他打过一次电话给风容,风家这个长子性情稳重敦厚,听闻消息后沉默许久,后来只说了一句:杜柏钦,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他却再也答不上一句话。
杜柏钦浑身冰凉眉目空茫,倚在沙发上微微叹息了一声。
司三见他眉头越锁越紧:“您的药在哪儿?”
杜柏钦虚弱无力地摇了摇头。
司三好言劝道:“也别太灰心了,顾好身体,一切才有机会。”
杜柏钦靠在沙发上重新合上了眼:“还能有什么机会,我现在所做一切,不过是勉力强撑。”
、53
市政大道一号首相官邸。
梅杰首相办公室,杜柏钦坐在办公桌对面;将簇新洁白的一张喜帖推给他。
首相梅杰今年四十九岁;是墨撒兰的第二十一任首相,他有八分之一的英国血统;外祖父是前任殖民地行政官员;娶了一位墨国的妻子,因此留在了墨国;他有一头褐色的头发,剑桥三一学院毕业,墨国强硬派领导人,四年前经民主党参选入主市政大道一号首相官邸;此刻他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签署文件,黑色的桌面整洁干净,一沓印着首相名字黑色皮套文件夹,桌子后的落地窗户前立着两面旗帜——蓝白的墨撒兰国旗和暗蓝色金色图徽的首相旗帜。
梅杰搁下笔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更加没有一丝笑意。
梅杰笑了笑道:“柏钦殿下,这幅表情,谁看得出你来送结婚喜柬。”
杜柏钦听到他无伤大雅的调侃,牵了牵嘴角,是无可奈何的神色。
梅杰将那张请柬放在桌面旁一叠整齐的文件上,然后对他说:“去沙发上坐,喝杯茶。”
杜柏钦站起身来。
梅杰推开椅子,转身从书柜中翻找,取出一个文件夹,走过来递给他。
杜柏钦动手接过。
梅杰坐进他的对面:“将家给我的私人文件,这一份是复印件。”
杜柏钦眉目冷淡,一目十行地翻看,他已大概能料到里面的内容,可是当这份档案出现在首相官邸,还是禁不住隐隐变色。
梅杰神色倒很平和:“你也太大意了一点。”
杜柏钦无话可辩解。
梅杰加重了一分语气:“这份报告如果出现在你的履历中,对于一名为国尽忠的军人来说,柏钦,你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杜柏钦低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私人生活。”
梅杰点了根雪茄,慢悠悠地吞云吐雾:“不明身份的外国女子,与南部叛军有牵连,卡拉宫殿的国王之死,甚至是女间谍的可疑身份,如果被人居心上报,哪一项你能撇清关系?柏钦,千万不要忘记你父亲的前车之鉴。”
杜柏钦脑中忽然有某种线索一闪而过,却又立刻消失了,他头脑中极力思索着,只留给梅杰一个抿着唇沉默面无表情的脸。
梅杰天生有着政治家的精明,及时地引开话题:“下一届的选举准备开始,我谋求连任,柏钦,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同盟和伙伴,对我而言,我绝不希望失去这个伙伴。”
杜柏钦不轻不重地答了一句:“我下一届不准备再做。”
梅杰面上一僵,但随即很快笑了笑:“意气话。”
杜柏钦也不搭话。
梅杰心知他心里有气,对于这个内阁中的同事和盟友,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他最为倚重的臂膀,杜柏钦的出色才智和领导能力无人能及,可是他却也不得不提防他不偏向任何一方的中立政治态度,梅杰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非常微妙,他有意借此机会拉拢杜柏钦,却也乐见自己掌握了一个要挟他的资本,首相侧过身弹了弹烟灰,用的是亲厚的口气:“将家身份特殊,借助着内部的权力调查此事,你跟将维姑娘结婚,的确是不得已的明智之举。由于事关重大,我必须告诉你,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我吩咐人调查过她的身份,对不起。”
杜柏钦抬起头看他,脸色有不快一闪而过。
梅杰马上解释说:“不是别人,是你的人——詹姆斯,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一份材料,你的未婚妻将茉雅小姐手上有一份原本。我是说客,你懂吗,柏钦,如果事情无法掩盖,你的前途和家庭将会毁掉,连同那个女孩。”
杜柏钦脸上终于恢复成了彻彻底底的一派漠然。
梅杰客气地道:“如果她还在国内,劝她尽早离开墨撒兰。如果将茉雅将资料抖给军情局,哪怕是我跟你出面,都保不住她。”
谈话已经结束,杜柏钦站起来点点头。
梅杰问他:“你秘书室有没有打好报告?我提前给你签婚假,你休息调整一下。”
杜柏钦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回事。
梅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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