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在喊,邻居太太烤了个草莓派送给诸航。诸航跑出去,邻居家的小狗先朝她扑来,胖胖的邻居太太笑得特别慈祥。
“我们看到你先生又出远门了。”
诸航含糊地“嗯”了声。邻居们一直都认为她和周文瑾是一对新婚夫妻,来特罗姆瑟度蜜月,爱上这里,于是便住了下来。很浪漫的情节,诸航听了,忍俊不禁。
“今天有船出海,要不要跟着去海钓?”邻居太太热情邀请。
“方便吗?”诸航很想去大海上肆意地吹吹海风。
“当然方便。要记得涂防晒霜哦,亲爱的,你现在可不太白。”
诸航呵呵直笑,入夏不久,她就晒黑了。
“把门锁好,岛上最近陌生人挺多。”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戴了顶帽子,她跑去码头。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码头边,几个渔夫围着车,打量着车边四张陌生面孔。
“是度假的游客吗?”诸航也凑了过去。四个大男人,身着黑衣,看着不太像。
其中一个大块头听到诸航的声音,目光凌厉地看过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扫了一眼。“诸航?”他用中文问,带着一点疑惑。
眼前的女子又黑又瘦,和照片中笑得飞扬的俏丽女子有几分相似。
诸航用手指拂了拂被海风吹得乱蓬蓬的头发,心,缓缓地加速。“你们到底找谁?”她也用中文问。
大块头和同伴交换了下眼神,警觉地看看四周,走向诸航,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大概是海风太大,渔夫们看到诸航身子站立不住地摇晃了几下。大块头扶住了她,打开车门。“小姐,你好像不太舒服,我们送你去医院。”
诸航真的像病了,手脚不能动弹,头晕目眩。这是真实的吗?诸航揪着车门的把手,有点不敢相信。
四个男人都跳上了车,车头一个急转,迅速地向跨海大桥驶去。大海、帆船、树木一一急退。
“我们来特罗姆瑟已一周了。虽说是小城,人却不好找。幸好东方面孔不多。”大块头说。
他没有要诸航回答,似乎只是向诸航交待一下。然后用一种诸航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四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严峻。
“我们要去哪?”车向特罗姆瑟机场驶去,诸航强作镇静。
大块头短促地弯了下嘴角。“北京!”
北京!诸航咬着嘴唇,疼痛的知觉告诉她这不是错觉。参天的古木、拥挤的街道,热如桑拿一样的夏日,四四方方的院落,帆帆清脆的嗓音,首长……突然一阵眩晕,诸航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了。醒来时,是在飞机上,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机舱内冷气开得很足,她怕冷似的缩了缩肩。左右两边的座位上,换了两位面无表情的男子,其中一个清了清嗓子,对诸航说道:“诸航中校,还有两小时飞机就将降落在北京机场。北京今天三十七摄氏度,中雨。”
没关系,三十九摄氏度也没关系,她都能适应。
回来了,她终于可以真实地走在这片土地上,而非在梦中。诸航吸了吸鼻子,压下满腔澎湃的心情。
八个月不见,首长,你好吗?
特罗姆瑟。
周文瑾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电话,他立刻返回,西蒙也赶了过来。书房内,她的电脑还开着,一室的海风,阳台上她的衣衫随风飘动。消息已经证实了,她现在回北京的飞机上。
西蒙深沉地蹙着眉头:“消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这里是北纬69度,是北极,他们不可能找得到。”
说这些还有何用,他们找到了她,带走了她。周文瑾抓狂地捶向桌子。
西蒙痛惜不已:“花了那么大力气,只呆了八个月,我简直要疯了,谁这么讨厌?这一回去,w要上军事法庭了,叛国罪?”
周文瑾苦笑:“这事容不得你我操心,卓绍华深爱着她。”他一直都明白这点的。
西蒙同情地拍拍周文瑾的肩,宽慰道:“头们都很欣赏w,后面我们再想办法。这一次,是大意了。”原来世上并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不必了。组织也没多少损失,她对内部的秘密和人员都不清楚。”所有的筹码都已用尽,卓绍华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周文瑾双手捂着脸,慢慢坐下。老天用这样的方式,来代替她给他的回答吗?
西蒙一怔,莫非她早为这一天做了预防?狡猾的w!
午夜了,阳光还那么强烈,让悲伤无处躲藏。
喝了一瓶酒,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不然,无法面对一屋子的空落。没有她,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醒来后,头痛欲裂,习惯地先开电脑,再去洗漱。开机声音响过之后,突地跳出一个文档。
“没有勇气看着周师兄的眼睛说出这些,就在这里请你聆听吧!或许是我们都太年轻,经历太浅,我们都凭着各自的喜好去对待对方,从来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过,这也注定了我们的命运是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很庆幸生命里有周师兄的存在,你的存在,让我的生命有了光彩、价值。周师兄,接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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