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间,她眯起眼,将车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兰博基尼渐渐减速,最终停在了法拉利的后面,车门打开,一个衣着妖娆的女人捂着嘴踉跄下车,忍不住呕吐起来,精致的淡妆早已被泪水模糊得不成样子,极为狼狈。
她凝望着从车上下来,一身简单干净的男人,不禁怔住。
“怎么?这么惊讶。”他敲了敲车窗,笑眯眯地看着她。
将车窗降下,她看着他,哪还有学校中为人师表的稳重样子?
“反差有点大,是吧?”摸了摸十字架的耳环,他依旧只是笑,眼睛半眯着,不知为什么,倒像极了充满阴谋气息的狐狸。
侧目看了看那辆价值不菲的兰博基尼,回忆起他的名字,叶霄,叶霄,叶……
了然,她轻轻一笑,不知是讽刺,还是莞尔,这男人,倒也一如传闻中般‘怪’得出奇呢,西欧叶家,不似传承百年有余的司徒家般古老,按‘辈分’,不过只能算是个颇为‘年轻’的家族,然而其实力却不容小觑,这一点从此次司徒夜血洗欧洲,而势力完整余下的只有叶氏一族便可以看得出来,再者,司徒,叶家,这两大家族虽多年盘踞于欧洲,关系却是极为微妙,与其说是争夺欧洲版图的宿敌,倒不如说是数次联姻的亲家,以毫无感情可言的婚姻交易,换取两大家族几年的‘相安无事’,换言之,眼前的这个人,与他,是有血缘关系的表亲。
“你还是照顾她一下。”
无所谓得耸了耸肩,他看了看那楚楚可怜的女伴,嘴角,却噙着一丝冷漠。
瞥了瞥那止不住呕吐的女人,她面无表情,本就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看到那抹纨绔公子惯有的戏虐后,有的,只是淡泊,懂得分存,那是幸,不懂分寸,那是命,这样的女人,应有觉悟,玩物,不能逾越自己的界限。
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示意,她换档,绝尘而去。
沉默,他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笑意粲然,饶有深意……
**************************************夜晚,一抹白色划破黑暗,如风般呼啸而过。
静静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银灰色的眸子凝滞,略显迷茫,黑夜,很暗,很冷,曾经的曾经,无数次挣扎,逃脱,很痛苦,近乎窒息,白似雪的手指轻轻划过玻璃,微凉的触感,如今,为何如此熟悉,如此,渴念……
“今天,怎么了?”
思绪被拉回,不禁苦笑些许,怎么时时,都会想起他?
“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谁?”随手将温度拨高,他知道,她怕冷。
“叶家少主,叶霄。”
微微侧目,隐约间,看到他的眉头,锁起,“你认识?”
“说来也巧,他是我学校的老师。”
沉默,眉峰锁得更深,“他说了什么?”
“没有,我们不熟。”随手摘下了那带了一整天的墨镜。
“少接触。”
“哥,”她看着他的侧脸,嘴角的弧度淡了,“我不希望,你有事瞒我。”
“我担心你的身份会被识穿,毕竟,他是那人的弟弟。”一抹流光,浅浅的划过眸子,完美的掩饰,竟连她也不曾发觉。
轻叹,她将头依靠着座椅,不再说话。
“司徒家近来开始肆虐打压‘桦轩盟’,看得出,他等不及了。”本不想说,却还是出了口,他知道,她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信息,“这里,怕是也待不久了。”
静静地听着,那半眯着的眼,此时却透着无尽的疲倦,“哥,我累了。”合上眼,洗尽铅华的,淡漠,“不逃了,待他折磨够了,报复够了,一切也就结束了,这也是,我苟延残喘到今日的原因。”
猛然,耳畔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噪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将手狠狠甩在她脸上的脆响,“够了,赫若曦,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救世主吗?看看你自己,为了他,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放弃仇恨,尊严,生命,如今,连残破不堪的身体也要一并送给他吞噬吗!够了,真得够了,能做的,你已经都做了,剩一点,剩一点给自己好吗?你看看你自己,瘦了多少……”他大吼,嘴唇不住颤抖,愤怒,心酸,颓然……交杂缠绕,难以形容,说不清的滋味,黑暗中,又是那苦苦的味道,滑落进了他的嘴里,很涩,感觉好怪。
轻轻抱着他的头,感受着他的痛苦,霎那,不曾有过,泪水滚滚落下,心,很痛,难以言喻,哥,我知道,我很自私,很任性,对不起,对不起,这一生,该还的,我都还了,唯有你,欠你的,我还不清,真的还不清……
霄
“下课。”悠扬的铃声响起,他用手敲了敲桌面,嘴角依旧噙着那抹不浓不淡的笑,隐约间,让人看不透着心思。
话语谈笑四起,桌椅碰撞摩擦,发出些许嘈杂。
“尹若夕同学,来一下。”他倒也不客气。
脚步停滞,她侧目,蹙眉,
“什么事?”语气生硬。
笑而不答,他拿起几本书,便缓步出了门。
阳光很软很暖,透过繁密的浓荫被割成了无数细碎的斑驳,随风而动,让人不禁想懒懒地触碰一下。
尾随他,看方向,应该是去停车场。
一路的沉默,直至他拉开那银白色的车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总不能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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