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搞了半天,你妈对我好是把我当成了你的一头牛啊。”顾嘉树笑了。
“怎么,不甘心啊?你要不甘心,我可以换头牛。”霍小栗故意虎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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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树终究还是去了西安,这一去就是两年。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顾嘉树到了西部销售公司,简直就是拼了,放弃了所有的节假日,霍小栗给他打个电话,他的语速都快得跟抢似的。其实,霍小栗只身留在青岛的日子并不好过,白天在妇科门诊忙她不怕,她怕回家,怕跟肖爱秋说话,怕见着顾美童两口子,罗武道混得比前些年好点了,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就勉强糊口养生而已,这让顾美童很是失望,加上两人几乎成了无性夫妻,关系就更是冷淡了很多。每每家里有人提起让他们要孩子的事,两人肯定就要吵上一顿。虽然顾美童是自己的女儿,可顾新建还是看不惯她的霸道,只要两人一吵起来,就呵斥顾美童闭嘴,并对罗武道说:“小罗,她再不要孩子,你就别要她了,我没意见。”
“不要我了?爸,这话亏你也说得出来,我都三十好几了,大把的青春给了他了,你让他像甩块破抹布似的甩了我?你还是不是我爸?”顾美童每次和罗武道吵架都要把全家人咬一圈,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她咬住了一条原则,坚称是不想让孩子来这个世界受苦而不生,绝不能和盘托出是自己不能生,连亲妈都不能告诉。倒不是担心亲妈嘴上把不住门把她给卖了,她是担心妈妈一旦知道了是自己的女儿不能生育,很可能就会觉得愧对罗武道而对他好得莫名其妙。她也看出来了,关于她没生育能力的事,罗武道好像没起什么疑心,甚至还有点自责,好像真是因为他疏于耕种或是耕种不力才让她怀不上孩子似的,总是吵着吵着人就蔫了。
她也想明白了,她不能跟罗武道离婚,虽然他曾经是乡下小子,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律师,出去一说还是蛮有面子的。更何况她都三十二岁了,还有大批的精品剩女还没嫁掉呢,依着她的自身条件,一旦离掉婚,岂不成想嫁都嫁不掉的二手剩女了?
她见过一些老而无依的孤单老人,目光里全是对温暖的渴望。那样的老景,她不想要。
她习惯了把他当成情绪痰桶,情绪一上来,冲着他呸上一口才会觉得过瘾,虽然呸完之后,她也会羞愧也会内疚,也怕罗武道会跟她翻脸,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谁让他在夜里对不住她呢?就凭这一条,他罗武道也不敢嚣张,她没公开骂他太监就已经是给他留脸的了。
有时候,霍小栗也会劝顾美童两句,顾美童就瞪眼看着霍小栗,“想看我热闹?”
劝她生孩子怎么成了瞧她的热闹?霍小栗觉得她不可理喻,遂就不再说了。
后来,顾新建让肖爱秋问问霍小栗,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让顾美童给罗武道生个孩子,霍小栗没在意,随口说这还不简单,用维生素片把她的避孕药换出来就行了。
顾新建眼睛一亮。见公公婆婆当了真,霍小栗才明白过来,自己不经意的一句废话,让老两口当上方宝剑了,忙解释说自己是瞎说的,避孕药都是一板一板的,用维生素片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不大。
老两口就蔫了,最后,顾新建破釜沉舟似的说,不管能不能蒙混过关,先把顾美童的避孕药偷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再说,说不准能想出办法来呢。
见公公铁了心要这么做,霍小栗也知道拦不住,抽了个空子,提心吊胆地去顾美童背包里找避孕药,却怎么也没找到貌似避孕药的药片,只有一个没有任何标签、装满了白色小药片的塑料小瓶子。霍小栗有点疑惑地看着瓶子里的药片,凭着做妇科医生的多年经验,闻了一下味道,觉得不对,就拿出一颗舔了一下,酸酸的,居然是维生素c的味道。
顾美童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瓶维生素c?她百思不得其解了半天后才渐渐明白了,或许,顾美童根本就没避孕;或许,根本就不是她不想生孩子,而是,她生不了孩子,却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见霍小栗拿着瓶子呆呆地站在那儿,顾新建有点奇怪,问霍小栗找到了没有。
霍小栗恍惚着哦了两声,说找到了。
然后,她默默地把瓶子放回顾美童包里,说:“爸,我们这么做,有点太不尊重姐姐了。”
虽然顾新建也有点矛盾,可女婿是他选的,他有义务为罗武道主持公道,“我倒想尊重她,可她也太不尊重小罗了,不想生孩子她结婚以前说啊,都把小罗拖了这么多年了,这不是坑人家吗?”
千头万绪在霍小栗心头挣扎着,若是出于对顾美童的快意恩仇,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大胆猜测说出来,可又太明白说出来的结局了,天翻地覆,让顾美童彻底视她为不折不扣的头号敌人,而且公婆也可能会因此陷入尴尬自责的境地……如果她不说,就是合家欺骗了罗武道,就是阴险狡诈而自私地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可是,一旦罗武道知道了顾美童之所以言辞确凿要丁克到底的真实原因,是她压根就生不了孩子,一定会震怒的,尽管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做人,可他是个大活人,但凡人,都是有底线的。
顾新建又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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