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吗?”
洛菲语缓缓抬起头,有幸福在眉梢跳跃。“沈俊逸,我可以感觉得到,他比以前更喜欢我了。”
她眼中的坚定让他觉得喉咙又紧又涩,像是一口气堵住了咽喉,努力了几次,也没有吐出来。他终是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嘴角用力扯出一个弧度,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却想起她说,“楚文轩总是喜欢这样揉乱我的头发”。
于是,摊开的手握成拳,又无力的松开。掌心的温度却如同冬日早晨拿出被窝的手,一点一点的凉透。
“对了,你到底是有什么事啊?”沈俊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听出洛菲语和她说话时,语气里的朋友情谊。
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都是朋友。哪怕是在前面加上“最好的”这样的修饰,也只是朋友。
“哦。我要去趟北京,本来,”短暂的停顿,努力让凉透的心回温,“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的。”
“你去北京干吗啊?你不找她了?”
“已经找到了?”
“怎么样?怎么样?”沈俊逸温和的眉眼注视着一脸期待的洛菲语,突然间,很想叫她“傻瓜”。
可他却只是眯起眼睛,隐藏了眼中聚积在一起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她身边已经有一个很好的人了。”
“啊?”期待化作惋惜与担忧,“那,你怎么办啊?”
沈俊逸微微弯了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视线与她持平,眼里星星点点。他轻轻开口:“我祝福她!”
12月的天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翻云覆雨的地步。前一刻还有慵懒的阳光,下一秒,就立刻乌云压顶。洛菲语抬头看了眼,觉得压抑得紧。视线落下来的时候,划过沈俊逸的脸,被笼罩在黑白的光线里,忧伤得一塌糊涂。
可是,从这忧伤的背景下发出的声音,却温暖的如同阳光。
他说,我祝福你!
洛菲语别开视线,说:“我们找个地方喝些热饮吧,好冷!”
有一刻,沈俊逸很想握住她的手。可是,如之前每次有这种冲动一样,他最终还是垂下了那温暖干燥的大掌。
“你去北京干吗?”洛菲语抿了口杯中的果汁,问。
他说,去看我爸妈;他说,她要结婚了,在北京。
洛菲语瞪大眼睛看他。他却平淡地搅着杯中的饮料,没有一丝破绽,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就这样放弃了?”
他笑,依旧云淡风轻。“不想,却必须。”
不想放手。
必须放手。
那些经过了时间沉淀的爱恋,早已变成一种无法动摇的守护。这样的感情,即使倾尽所有,我也赢不来,。
“可惜,”他转头看着窗外,有雨丝飘下,“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洛菲语觉得今天的沈俊逸有些不同以往。想着是为了她要结婚了而伤心吧。正要开口安慰,手机却响了起来。
“洛菲语,”手机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女声,“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楚文轩回来了。”
“嗯?”听她这么说,洛菲语有些意外。“他不是过几天才回来的嘛?”
“我怎么知道啊!他来这边找你,你不在,他很生气。”
怕是被谁听到一样,声音始终不敢升高,洛菲语听得很费力。“他怎么了?生气?为什么?”
“因为,因为……”樱桃的声音听上去又着急又犹豫。
“什么?我听不清,你声音大点啊。”洛菲语也很着急。
“因为……啊……”电话那端突然传来樱桃的惊呼。
“樱桃?怎么了?樱……”
“因为我知道你去见那个英国的男人了。”声音瞬时如愿放大,却是冷硬的厉害。洛菲语听得真切。“你最好在30分钟之内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洛菲语还是有些恍惚。几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樱桃,要被你害死啦!”匆匆起身。出了门才发现,雨已经有些有些大了。想也没想,皱皱眉便要往雨里冲。却被背后温热的大掌拉住。洛菲语这才想起,沈俊逸还在。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马上走。我们改天再联系。”
沈俊逸却没有松手,低低叹了口气,“在这儿等我一下。”说完便冲进了雨中。
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两把伞。他把没撑开的那把递给洛菲语,说:“他回来了?”
“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是啊。”伸手接过伞,却突然想起在英国时,他对她的每一次帮助和照顾。
久远了,模糊了,却依旧记得。
她要出院时,他给她他的电话号码,说,有事就找我,别客气。洛菲语始终记得那天他穿了白大褂,在阳光中笑的温和。于是,她就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人。
英国的天总是阴晴不定,她又总是忘记带伞。被困到了大雨中,她想起他,给他打电话,“沈大夫,我忘记带伞了……”
英国不大,可是,洛菲语是路痴,偶尔去了陌生的地方,还是会迷路,她给他打电话,“沈大夫,我迷路了……”
有段时间,她的胃病经常发作,痛得在床上打滚。半夜,她给他打电话,“沈大夫,我胃痛……”
在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沈大夫,我……”这样的句式后,沈俊逸笑着问洛菲语:“小姐,我想知道,在没有遇到我的这半年,你在英国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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