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许年华的债务总算还清,与她之间,就再无任何交集的机会了。
对于许年华,之前那样百般的刁难她,其实细想起来,她并没有多恨她,任何一个人突然变了性格,决然不是她自己想那样的,只是不得已,而许年华的不得已,不管向思愿意不愿意,总与她有几分关系,她的退让给了许年华希望,才至于到了现在这种求而不得得而不舒的地步。
她可恨,也可悲。
碰巧这天医院也定好了阿念手术的日期,下午兰容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些日子的忙碌让她也想放松一下了。
向思打电话给苏千里,那边却一直都是在通话中,想必是公司里的事物繁忙,她也没在意,就不再拨打,发了条短信过去告诉她今晚自己回去后,又等了一会,苏千里也没有回过来,刚好手机也没电了,她索性就关了机。
她与兰容也是好久没这样一起喝酒了,又逢上今天的好心情,干脆叫了满满一桌子酒,兰容高举一瓶,大声道:“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第一杯,祝贺你终于可以跟许年华完全划清界限了,这个女人每次都趾高气扬的对你,不就是觉得她借了一大笔钱给你吗?现在终于都还清了,哈哈,再也不用容忍她了。”
向思失笑,也举起酒瓶与她一碰,咕哝咕哝灌下大半瓶。兰容紧接着说道:“第二杯,祝贺太阳进了好学校,阿念也有了希望。”
“第三杯,祝愿你早日爱上苏千里,白头偕老。”
兰容一向能闹,几杯祝下来,桌上的酒瓶已空了好几个,她也喝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停下来,半躺在包厢里的沙发上问着向思:“你与苏千里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向思也是半躺着,这样的状态像极了以前上学时晚上的卧谈会,最容易说出心里的真话,她想了想,才有点迷茫的答道:“我有尽力去迎合,可总觉得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她不再排斥他,也不再是之前拒人千里的态度,偶尔也会说出些以前没怎么说过的话,表面上看,似乎进展很大,可是,这些日子她还是察觉到了,与他之间,总是停在一个尴尬的地步,熟络有余却亲密不足,即使苏千里有心想改变这种情况,平常对她体贴的不能再体贴,他做出什么亲近动作的时候,只要不是太出格她也尽量配合,可是就停在那个地方,总是迈不过去。
问题并不仅仅出在某一个人身上,也许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不到合适的时机,就没有办法直面说破那些问题。
她微微苦笑:“有些问题,总要等说穿的那天,才会有个突破,只是不知道会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
兰容隐约的有些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又在介意什么?”
向思喝了一口酒,只觉口中微微有些苦涩,摇了摇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兰容宽慰的拍了拍她:“别想那么多,你能敞开心扉就已是很不容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像解题一样,非要一步一步的条理分明,动心动情往往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也许某一天你已情至深处却不自知呢。”
想一想也是觉得好笑,明明应该是很浪漫的事,却因为这样那里的理由,非要弄的跟一场考试一样。
向思自己也笑,与兰容两个喝的昏天暗地直到十二点多才想起来回去。
向思打了车回去,付了车费下车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往前走,她今天穿了八厘米多的高跟鞋,走起来路更觉得磕磕绊绊,每一步都是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落不到实处,才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一只手大力的扯了起来。
扯她的人明显使了力气,她胳膊都快断了的感觉,极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半响才看清楚,于是呵呵笑道:“苏千里,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苏千里面色铁青,眼睛里幽暗一片,他一手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咬牙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嗯?”
他见到她发的短信,就没有去接他,等他事情忙完后打她电话是关机,打兰容电话居然也不通,过了十点,还是没有开机,他直接到了她家楼下等她,结果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才看见她醉醺醺的独自一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大!
向思听到他上挑的语调,微微的眯了眯眼,轻笑着提高了音量:“我打你电话在通话中,也给你发短信了,你却没有回我信息,后来没电了我才关了机,现在跑来责怪我,我还没怪你呢,你说,你那时是在给谁打电话,后来又去做什么了?”
向思有些心虚,她知道自己醉了,头脑里一会清醒一会糊涂,趁还有意识的时候,索性来个先发制人,却不想她问完后,一向坦荡的苏千里居然极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极快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向思心中一动,虽然迷糊,但是她太熟悉这种目光了,小时候太阳与阿念犯了错误被抓包后就是这种一模一样的神情。想不到一代俊才如苏千里,居然也会露出这样孩子一般没底气的一面。
向思的笑意更浓了,一双眼睛更加专注的盯在苏千里脸上。
苏千里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闪躲有多么的不合时宜了,他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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