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乎忍不住想要冲进陈宅,为怀里的这个小女人讨回一点公平。
陈晓许却好像感应到了他的怒气,虚弱的眼睛眯开着一条缝。无力的撑开了一丝笑容,小手抓着他的手袖,仿佛抓着救命稻草,有气无力道:“带我…离开,离开…”
顾贰的脸被雨水打湿,眼睛被大雨倾泄的快要睁不开,但语气非常的肯定,他抱起陈晓许,一句一字的说:“好,我们离开这里,晓许,你先睡一会,马上就会好的。”
陈晓许在他怀里虚弱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顾贰只觉得,心里痛的他快要死掉,像空了一块地方,又后悔又懊恼。
他应该陪她过一起过来的。
大雨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陈宅。
然后,顾贰连夜安排了最快的飞机返回加拿大。
再之后,陈晓许便晕厥了一天一夜,被顾贰请到家里的医生只说是因为之前车祸的原故在加上这次受了寒,身体严重受到消耗。
如果不好好医治,元气大伤,恐怕以后对身体不好。
顾贰吩咐管家送走大夫,没有回房间。
他坐在楼梯口,呆呆的愣神。
心还是不安的跳动着,想到他差点失去她,他就平静不下来。
有种无能为力的冲动,他手一抬,一拳挥在墙壁上,咚的一声!很吓人。
陈晓许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心。
睡梦中,很不安。
额头布满了细汗,头不停的摇晃,而那双紧闭着的双眼透露出了她的绝望,如沙漠中的行人一般紧握着枕套,不得安宁。
顾贰听到响声连忙跑了进来,抱过她,低低安慰道:“没事了,不怕。”
陈晓许却还是流着汗,身体僵硬,嘴里不停的呢喃道:“妈妈,妈妈。
那天晚上,顾贰一步也没有离开,她在睡梦中痛苦,他就在她身边陪她痛,半夜的时候,陈晓许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她只觉得全身酸痛,口干舌燥。
低低的哑着嗓子要水喝,黑暗里,一双大手,突然抱紧了她,然后,她又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只知道,他端来水喂她,她却不倔强的不肯在喝。
陈晓许的世界只剩下黑暗,顾贰就像一束照亮她人生的阳光,一直在她身边,她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他的关心,还有怜惜。
像三年前在s市的那般,无微不至。
她有点难过,活了这么久,她好像变得一无所有了。
只有顾贰,只有他陪在她的身边。
妈妈过世,爸爸的生气,她无家可归,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已还能做些什么,外面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她一点也不关心。
她在她自已的世界里,只求心安。
她甚至梦到妈妈哭着对她说,她很痛。
她在地狱被折磨,她想回到爸爸的身边。
陈晓许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梦里的妈妈,所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不敢睡,她怕,妈妈对着她哭。
她怕,她怪她。
她怕,全世界都在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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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的天气越来越凉,夏天才过了三分之一,秋天就好像要来了。
陈晓许不愿意出门,顾贰也不敢强迫她,只是陪着她在那橦宅子里一天天的过。
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有时候,在摇椅上,会默默的发呆,秋风瑟影下的陈晓许,摇摇欲坠。
那天顾贰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坐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陈晓许头也没抬,呆呆的看着对面的教堂,眼神涣散。
他说了几句便小心的掐断了电话,走近一点,在她身边坐下,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眼睛看着她的看的方向,温柔的说:“我带你去那里瞧瞧?”
陈晓许的长发披着,凉凉的风吹过,乌黑长发乱了一点,她也不理会,只是直直的盯着那里,摇头。
顾贰也不在意,理过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头靠在她的头顶,声音远的如天边的呼唤,特别的不真实。
她靠在顾贰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她好像也猜不透。
他说:“晓许,华子要结婚了,跟黎尔更。”
陈晓许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她的心里的某一个像被人一直捏着的地方,突然透了气,那种感觉有点难受,但更多的是,解脱。
顾贰擦干净她的眼泪,抱紧了一点,哄着她,又笑出了声,淡淡的说:“终于哭出来了,居然是为了他。”
他的话听起来有点酸。
陈晓许不知道该如何答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掉眼泪,靠着他,心里很平静。
顾贰觉得可悲,却生不起气来,想起刚才电话里c的话,嘴角牵了牵,终是忍住了。他低
下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心下一片清明,甚至还带点喜悦。
温玉华跟黎尔更是他顾贰一手促成,当然,更包括那天温玉华跟黎尔更喝的酒里,也是他吩c放的药。
烈性最强的欲/望。
他要温玉华再也无翻身的机会。
从医院离开的那天,他就说过:“今天的事情,以后我会替她一笔一笔讨回来。”他顾贰,从来就没想过放过谁,手段不高明又如何,只要能打击到对手,他不在乎。
他的眼神慢慢的暗了下来,心里却顿时觉得一片平静,一把抱起怀里的陈晓许,慢慢的向屋内走去。
路过花园的菜圃时,陈晓许终于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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