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一会儿,他开口说:“怎么不去睡?”声音很温和,头微微侧一下,示意我旁边那张陪护床。
我没回答,也没动。
“过来。”他低声命令。
我走过去,俯□看他要什么,他的左手准确的搭在我脖子上,带点力道,不轻不重的,像是一个警告,但很温和。然后他的手沿着我的肩慢慢滑下来,握住我的手。他往床边挪了挪,对我说:“睡吧。”
我提醒他:“当心伤口。”
他说:“你给我放心,难道正规的医生不比你们两个缝的好?”
我只得在他身边小心躺下。
再高级的病房,病床也只有那么小小一张,我小心把自己缩在他身侧,听着他平静的呼吸。
我突然想起来,问:“你放屁了吗?”
“什么?”他的声音充满诧异。
“医生说……”
“闭嘴。”他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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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在走廊和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突然冲我点了点头。
那胖子是谁呀?我一头雾水的想着,推门进了病房。倒是有点面熟,我在哪儿见过他呢?
我在祸害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突然想起来了。是那个胖子,肖北华带去看脂砚斋的那个胖子。
“怎么了?”祸害看着我的神情问。
“是你派人去买脂砚斋的一半股份?”我问。
“怎么,你不要?”他一脸平静的反问。
我愣了愣,一个“不”字已经惯性的冲到嘴边了,被我强忍住。半片店,我不敢说我不动心。我什么也不会,在家庭作坊那样的小公司当个办公室小妹都被人嫌弃,我唯一掌握的技能就是在男人面前张开大腿躺下去。我太需要一点实实在在可以把握的东西,不止让我可以在玻璃屋顶的小店里靠填颜色打发时光,我需要在我饿肚子的时候不必出卖ròu_tǐ。
我顿了顿,终于说:“现在店全部都是景慧姐的了,如果她不愿意卖,你别强迫她。”
他带点嘲笑的神情说:“我费那事儿干什么?”
就是,为我吗?不值得。
。
过两天祸害出院。安虎和祸害的另一名手下早把他和他的行李在车里安顿好,我被医生捉住听回家后的注意事项。
走向露天停车场的路上,听见身后有人叫薇薇。
那样熟悉的声音,像是从我上辈子的坟墓里爬出来,不屈不挠的一直找寻我,我满心冰凉,不由得加快脚步。
后面的声音越发追的紧,到最后,索性小跑起来,很快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薇薇。”
我转头,看见刘闯熟悉的面孔。
他瘦了很多,脸型变得棱角分明,脸上满是沧桑,显然这几年的日子也并不如意。可他一脸蛮不在乎的痞气,和当年一模一样,年幼无知的我,那时爱煞他这股神情。
“薇薇。”他微笑着说:“别装着我认错人,这些年你躲到哪儿去了。”
我回头,看见安虎正自车窗探头出来张望。
他看见车子:“呵,几年不见,看来你混的还真不错。难怪忘了老朋友。”
我在心里迅速作出决定,用背挡住安虎的视线,不易觉察的将手机塞到他手里:“快走,我回头联系你。这人你惹不起。”
“谁呀?”刘闯不死心的探头,看见魁伟的安虎下车冲我们走过来。
“那我先走了哦,你记得打给我。”估量一下安虎的实力,他放弃了:“不然我就照电话本里的号码一个一个问过去。”
上了车祸害问我:“谁呀那是,老相好?”明显调侃的语气。
我沉默。
他觉出不对劲来,也不说话了。
。
进家门那一刻祸害愣了愣,打量着客厅的墙,他问:“那是什么?”
“景泰蓝画。”我回答:“我作的。”
客厅原来整面空白的墙上,被我挂上四幅我在脂砚斋做的景泰蓝卡通,线条简单,颜色浓烈的卡通形象挂在这极简风格的客厅里,显得有几分稚气,却意外的把整个客厅衬出另外一种风味。
可惜祸害不这么想。
“挂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他皱着眉说:“储藏室、或者厨房……”说着他转头看向厨房,表情又是一愣。
“那又是什么?”他指着厨房门口问。
麻醉师是不是出了医疗事故,把他的脑子麻傻了呀。
“那是咸菜坛子,叶姐买来腌咸菜的。”
他露出一个废话我当然知道的神情,我立即明白过来,解释:“有点重,我打算叫阿全帮着搬来的,所以就先堆在门口了。”
祸害皱着眉头,透过整面玻璃推拉门看着厨房。
我猜他好久没正眼打量过他的厨房了,我想起刚住进这间别墅的时候,厨房像个冰冷精致实验室,泡杯方便面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在叶姐的打理下,这间厨房烟火味儿十足,阳台墙上且挂着叶姐托朋友从乡下带来的风肉腊鸭,生机勃勃活力十足。
不知道祸害有什么不痛快的,吃叶姐的美食的时候他可没说什么。
我只好说:“不然我回头把画摘下来贴厨房门上吧。”挡得一点儿是一点。
本来你见谁家厨房用全玻璃门的,又不是西方家庭那种开放式厨房。
祸害没再说话,蹒跚到沙发上坐下,我只当他是默许了,心理开始计划把景泰蓝卡通画切割成小块再在玻璃门上间隔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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