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有两种公用电话卡,请你们留作纪念。”我很不好意思,说,“很抱歉,我没准备礼物,请别见怪。”
徐驰和高亮都笑了笑,直说没事。
我开始整理行李,出门八天的行李多少还是有点分量。
高亮细心提醒我别忘了带台胞证和机票,徐驰说:”提醒他做啥?最好让他走不了。”
我整理好了,拉上行李箱拉链,把台胞证和机票收进随身的小背袋里。
“早点睡吧,明天得早起,飞机不等人的。”高亮说。
我欲言又止。
“别来哭哭啼啼、依依不舍那套,快睡。”徐驰说。
躺在床上,思潮汹涌,很难入睡。
迷迷糊糊间天亮了,洗把脸,到食堂吃早点。
跟前些天不同的是,食堂里一点声音也没。
吃完早点回到寝室,拉着行李箱,背上背袋,走到校门口等车。
不用上车的北京学生也在,似乎都想送台湾学生最后一程。
远远看到暖暖跑过来,到我身旁后,喘了几口气,伸出手说:“给。”
我接过来,是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物,很沉。
“不是啥好东西,不嫌弃的话就收了呗。”暖暖说。
“这是?”
“三天前在大栅栏里买的。”
我想起那时暖暖突然要我等她十分钟,原来是跑去买这东西。
我很后悔自己根本没准备东西送暖暖,情急之下又从皮夹掏出一张钞票。
“又是钞票?”暖暖说。
“这给你。”我把这张红色百元台币递给暖暖。
“给我钱做啥?”
“不不不。”我说,“你别把它当钱,你看这上头有孙中山肖像,如果你以后想念起孙中山,便不用大老远跑去南京中山陵瞻仰。”
“好。”暖暖收下钞票,笑了笑,“谢谢。”
车子到了,该上车了。
“暖暖,你要好好活着。别学文鸾。”我说。
暖暖大概连瞪我的力气也没,表情有些无奈。
“行。”暖暖简单笑了笑,“我尽量。”
上了车,隔着车窗用心看着每张挥手的脸。
我相信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我仍然会记住这些微笑的脸庞。
徐驰也挥挥手,嘴里说:“走吧走吧,别再来了。”
真是个白烂。
我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暖暖身上。
暖暖只是淡淡笑着,并没挥手。
车子起动了,车轮只转了半圈,暖暖突然用力挥手。
“凉凉!”暖暖高声说,“再见!”
挥挥手的那瞬间,暖暖突然立体了起来。
◇欢◇迎◇访◇问◇book。r。◇
以往车子总是满满的人,现在却只坐一半,感觉好空。
车内少了笑声,连说话声也没,只听见引擎声。
好安静啊。
我拆开暖暖送的礼物,是个金属制的圆柱状东西,难怪很沉。
这并不完全是个圆柱,从上头看,缺了些边,看起来像是新月形状。
高约十公分,表面镀金,但颜色并不明亮,反而有些古朴的味道。
柱上浮凋出二龙戏珠图桉,柱里头中空,如果放笔,大概可放十枝左右。
我把玩一会,便小心收进背袋里。
到了首都机场,下了车,同学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
「同学们再见了,记得常联络。」李老师笑了笑,「这次活动有啥不周到 的地方,同学们别见怪。」「一路好走。」张老师也说。
这些天李老师每到一个景点,便用心解说,语气温柔像个慈父;而张老师则几乎把一切杂务都包在身上。
听见李老师这般谦逊客气的说法,有些女同学眼眶又红了。
几个学生抓紧时间跟两位老师合照。
我也把握住时间跟李老师由衷道声谢谢,李老师轻轻拍拍我肩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李老师说。
李老师和张老师最后和周老师、吴老师握了握手后,便上车离开。
办好登机手续,行李箱也托运了,排队等候安检时,我看见学弟手里拿着卷轴,便问:「你不是送给王克了吗?」「她刚刚又拿来还我。」学弟苦笑着。
学弟的背影看来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我将背袋放进输送带,背袋经过x光机器时,安检人员的神情有些异样。
安检人员拿出我背袋中暖暖送的东西,问:「这干啥用的?」「让笔休息用的。」我回答。
「啥?」「这是……」怕再惹出汤匙和勺的笑话,我有些迟疑轻声说:「笔筒?」「笔筒是吧?」他再看一眼,然后还给我,说:「好了。」原来你们也叫笔筒喔。
收拾背袋时,瞥见学弟的卷轴,便拿着。
「你东西掉了。」我拍拍学弟的肩膀。
学弟转身看了我一眼,说:「学长。我不要了,就给你吧。」我还没开口,学弟便又转身向前走。
上了飞机,刚坐定,顺手拆开卷轴。
卷轴才刚摊开,从中掉出叁张捲藏在卷轴里的纸。
我一一摊开,只看一眼,便知道是叁张铅笔素描。
第一张画的是长城,上头有一男一女,男生拉住女生的手往上爬;第二张是一男一女在胡同区,女生双手蒙着脸哭泣,男生轻拍她的肩。
第叁张应该是佛香阁前陡峭的阶梯,最前头的男生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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