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医院病房里趴着睡了一整天的顾佳桐腰酸背痛地回自己的酒店去了,何砺寒仿佛料到了她会这样,好言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走了。接下来,何砺寒又拨通了苏忆暖的电话,铃声响了,可那边却没有人接。又试了几次,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何砺寒的心中越发不安。他从病床上爬起来,趁着医生和护士不注意溜出了医院。
走在开普敦的街道上,何砺寒的目光一直在搜索着苏忆暖的身影,在金发碧眼的白人之中寻找一个东方女孩并不难,可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一路上何砺寒都在询问路人,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不知穿越了多少条小巷,走了多久的路,期间又几次三番地给苏忆暖打电话,可她就像水汽一样蒸发掉了。
就这样,何砺寒带着还未痊愈的伤口跑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几乎走遍了城中可以去的旅游景点,可是都不曾找到苏忆暖的身影。他沮丧地坐在公园的一角叹气,忽然听到有人在一旁议论。
“那边有一个东方姑娘在给人画像,听说画得很不错呢,我们去看看?”
何砺寒一下子抬起头来,他寻思片刻,起身尾随着那两人而去。
广场中央,一个有着黑发深眸的女孩灵活地运用着手中的铅笔,将面前金发妇人的华贵之气尽呈于纸上。一张画完成下来,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人们不仅在赞叹这位姑娘美妙的画工,同时也欣赏着她身上恬静优雅的东方气质。
“从操旧业了?”
苏忆暖听到熟悉的中文,不由得一愣。她转过头来,见何砺寒正站在人群之中望着自己,她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完全好吗?”
“医院太闷了,而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分寸。”
苏忆暖张了张口,说到:“你等一下,这张很快就好了。”
说完她重新坐下,完成了画像之后交给了对面的妇人,妇人满意地称赞了一番,然后将画钱付给了苏忆暖。苏忆暖向她道谢后收起了画板,拉着何砺寒走出了人群。
“你哪来的纸笔?”
苏忆暖笑到:“问商店的老板借的。我给他免费画了一张像,他就借给我啦。对了,顾小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她昨晚上累了,回酒店休息了。”
“哦,她大老远的跑来照顾你,挺不容易的。”
“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
苏忆暖一怔,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何砺寒打来的。她唉呀一声,抱歉到:“调成震动了,没听见。”
何砺寒佯怒:“身为助理居然让老板找不到,你是不是想被扣工资?”
苏忆暖连忙求饶:“老板我错了,在我将画板什么的还回去之前,我免费给你画张像当作赔罪好不好?”
何砺寒挑了挑眉,欣然同意。
苏忆暖找了个地方安排何砺寒坐好,然后自己坐到了一个地方,拿出纸笔和画板开始作起画来。一开始的时候,苏忆暖还会抬起头来看何砺寒几眼,可是后来她好像根本就没再看他,只自顾地画着画。何砺寒觉得奇怪,他站起身来,悄悄走到了苏忆暖的身后。只见她下笔如飞,一点点描画出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何砺寒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浮起。
“不用看就知道画,你已经把我的样子记在心里了吗?”
苏忆暖吓了一跳,笔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她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走到身后的何砺寒,忽然意识到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心跳不由得乱了一阵节拍。刚刚……自己一直没看他就画出了这副画像么?她……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好了就给我吧。”何砺寒说着从画板上抽出那张属于他的画像,小心地叠好,如获至宝地收入了自己皮夹的口袋中。见苏忆暖还在愣神,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说到:“肚子饿了,我们吃东西去吧。”
吃过午饭后,何砺寒又拉着苏忆暖乘车来到了一处田野,苏忆暖原本体谅何砺寒的身体,但他执意要来,她也拿他没办法。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苏忆暖呼吸着田野间的味道,忽然觉得身心放松了起来,她忍不住脱下了鞋子,打着赤脚在泥路上行走起来。
何砺寒看着她轻松愉悦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起来。想到她曾说过“钻石和鲜花都是用来装饰”的话,他不由得心中一动,伸手从路边摘下了一朵艳丽的红花。
正提着鞋享受着泥土清凉的苏忆暖忽然感到脑后盘起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她一转头,何砺寒将一朵花插入了她的鬓间。苏忆暖“咦”了一声,伸手轻轻触碰鬓上的花朵,开口到:“给我戴花干什么呀?被人看到了会笑话我的。”
何砺寒道:“没有人会笑话你,你这个样子很好看。”说着他转头苏忆暖是否漂亮,那游客笑着朝苏忆暖竖起了大拇指。苏忆暖道过谢后,对着何砺寒打了一下,怒道:“你干什么呀,这样我会尴尬的好不好。”
“你尴尬关我什么事?”
何砺寒说着越过了她,大步朝前走去,气得苏忆暖在后面直跳脚,还差点滑倒。不过她最终没把头上的花摘下来,艳丽的花朵搭配着波西米亚风格的过膝长裙,彰显出一种别样的美丽,惹得路人们纷纷侧目。何砺寒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只希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可现实终究是现实,等回到繁华的都市中去时,一切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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