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见四僧叫这小和尚为师叔祖,执礼甚恭,甚是奇怪,片刻之间,便见他双目发呆,牢牢的盯住绿衣。纵然是寻常男子,如此无礼也是十分不该,何况他是出家的僧人那绿衣女郎脸上一红,转过了过去,那蓝衫女郎已是满脸怒色。
韦小宝兀自不觉,心想:她为什么转了头去她脸上这么微微一红,丽春院中一百个小姑娘站在一起,也没她一根眉毛好看。她每笑一笑,我就给她一万丽银子,那也抵得很。又想:方姑娘、小郡主、洪夫人、建宁、双儿丫头、还有那个掷骰子的曾姑娘,这许许多多人加起来,都没眼前这位天仙的美貌。我韦小宝不要做皇帝,不做神龙教教主,不做天地会总舵主,什么黄马褂三眼花翎,一品二品的大官,更加不放在心上,我我非做这小姑娘的老公不可。顷刻之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立下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大决心,脸上神色古怪之极。
四僧二女见他忽尔眉花眼笑,忽尔咬牙切齿,便似颠狂了一般。净济和净清连叫数次:师叔祖,师叔祖韦小宝只是不觉。过了好一会,才似从梦中醒来,舒了口长气。
那蓝衫女郎初时还道他好色轻薄,后来又见神色不像,看来这小和尚多半是个白痴,心下好笑,问道:这小和尚是你们的师叔祖
净济忙道:姑娘言语可得客气些。这些高僧法名上晦下明,是本寺两位晦字辈的高僧之一,乃是住持方丈的师弟。两个女郎都微微一惊,随即更觉好笑,摇头不信。那绿衣女郎笑道:师姊,他骗人,我们才不上当呢。这个小小法师,怎么会是什么高僧了
这几句话清脆娇媚,轻柔欲融,韦小宝只听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学道:这个小小法师,怎么地是什么高僧了这句话一学,轻薄无赖之意,表露无遗。
两个女郎立即沉下脸来,四名净字辈的僧人也觉这位小师叔祖太也失态,甚感羞愧。
那蓝女郎哼了一声,问道:你是少林寺的高僧韦小宝道:僧就是僧,却不是什么高僧,你瞧我这么矮,只不过是个矮僧。蓝衫女郎双眉一轩,朗声道:我们听人说道,少林寺天下武学的总汇,七十二门绝艺深不可测。我姊妹俩心中羡慕,特来瞻仰,不料武功固是平平,寺里和尚更加不守清规,油嘴滑舌,便如市井流氓一般,令人好生失望,咱们走罢说着转身出亭。
净清拦住她身后,说道:女施主来到少林寺,行凶打人,就算要走,也得留下尊师名号。
韦小宝听到行凶打人四字,心想:原来她们打过了人,怪不得净清他们要不依争吵。只见净清、净济二人左颊上都有个红红的掌印,显是各吃了一巴掌。他和寺中僧众闲谈,早知这几个知客僧的武功,在寺中属于最未流,方丈便因他们口齿伶俐而武功极低,才派他们接待来寺随喜的施主。少林寺在武林中享大名千余年,每月前来寺中领教的武人指不胜屈,知客僧武功低微,便不致跟人动手,否则的话,少林禅寺变成了动武打架的场子,既碍清修,更大违佛家慈悲无诤之义,兼且不成体统。
那蓝衫女郎显然不知其中缘由,只觉一出手便打了两名少林僧,心下甚是得意,说道:凭你们这一点功夫,也想要姑娘留下师父名号,哼,你们配不配
净济适才吃过她苦头,知道凭着自己这里五人,无法截得住她们,这两个少女下山去产一加宣扬,说来到少林寺中打了两个和尚,扬长而去,对方连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少林寺的名头往哪里搁去便道:我们四僧职司接待施主,武功低微之极,出家人和气为本,岂可妄自跟人动手两位既要领教敝寺武功,还请少待,贫僧去请几位师伯师叔来,让两位见见便了。说着转身往寺中奔去。
突然间蓝影一晃,净济怒喝:你拍的一声,摔了一个筋斗却是那蓝衫女郎抢了过去,伸足勾了他一交。净济跃起身来,怒道:女施主,你怎地那蓝衫女郎哈哈一笑,右拳出击,净济忙挺右臂挡格。蓝衫女郎左手一带,喀喇一声,竟将右臂关节卸脱。只听得喀喇、哎唷、格格之声连响,她顷刻之间,又将余下三僧或断腕骨,或脱臂臼。四僧退在一旁,已全无抵御之能。净济转身便奔,回入寺中报信。
韦小宝吓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后领一紧,已被人抓住,这一抓连着他后颈中要穴一走拿住,登时全身酸软,使不出力气。
眼见蓝衫女郎站在前面,那么抓住他后领的,自然是绿衫女郎,他心中狂喜,大叫:妙极,妙极既已给她这么一抓,就不枉了在这人世走一遭,最好她再在自己身上踢几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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