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朗,我们必须立刻去医院。”
他已经有高原反应了。
看到林艾一脸的焦急,钟朗笑了,布满柔情的黑色眼眸灼灼地看着她:“你不走了?”
林艾没有理会他,只是迅速地给他套上衣服,然后拉着他向外走。
钟朗却是固执地站着不动,林艾回头,面色仓皇,钟朗现在发着烧,气喘,咳嗽,他们都是匆匆来的西藏,什么准备也没有,身边一点药都找不到。他怎么现在还能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你不走了?”他虚弱又坚定地问道。
林艾急得一头汗,钟朗却还在磨蹭,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声,眼睛里看到的是他发紫的嘴角,手上摸到的是他灼灼的体温,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钟朗,我……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们去医院吧。”
他总是让她哭,让她伤心,今后不会了,他发誓以后一定让她每天都是带着笑的。
“小艾……”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地咳嗽着,“你别哭,我没事。”
话刚说一完,钟朗就一阵眩晕昏了过去,耳边充斥着林艾的呼喊声,闭上眼睛的那一瞬,他迷糊地看着她哭得像只小花猫,就像自己小时候在爷爷家养的那只。
钟朗被送进医院后,医院一阵忙乱。
受凉,引发的高原肺水肿。到了医院,钟朗已经神志不清。医生拿着手电筒,翻着他的眼皮:“患者心率明显增快,心音强,肺部听诊有啰音。立刻送手术室!”
钟朗立刻被推进抢救室。
林艾再一次独自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这种感觉她实在太怕了,那种孤独、彷徨就像魔鬼一般慢慢地把人吞噬,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去了,当钟朗被推出来的时候,林艾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这才发现双脚虚软无力,她撑在一边的墙壁上。看着钟朗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医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林艾苍白的脸色,想着又是来旅游的情侣,叹了一口气。
医生说钟朗肺部感染,还在观察期。
钟朗仍在昏迷中。林艾坐在他的病床边,摸着他消瘦的脸颊。
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在他的脸上、手上,他似乎感觉到落在他皮肤上的泪,手指微微一动。可是终究身体太虚弱了,没能醒来。
、58
林艾傻傻地看了钟朗一夜,回忆着从第一次遇到他的情景。直到天明;她怔怔地走了出去。门“嘎吱”的一声悠扬地响起。钟朗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嗓子里堵着一口痰,他大咳了几下,胸口一阵闷痛。睁开眼睛;一室无人;他委靡地看向门口;那里刚刚似乎还有人的。林艾是去买早饭了,她一会儿就会回来的。钟朗告诉自己。
钟朗紧紧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又一分地过去了,刚刚六点不到;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林艾一直没有回来。她会不会又突然走了?钟朗再也坐不住了,刚一站起来,脑袋就一片眩晕,他穿着病号服,全身无力地走出去。
一路上,他都没有看到林艾的身影。
“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紫色上衣的女孩子,这么高,扎着个马尾……”钟朗拉着路人、护士就一边问,一边比画着。可是大家只是摇摇头。
他喘着气,来到医院的大门口。他朝着一边走去,前方聚集很多人围在一起。向他迎面走来的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摇着头,惋惜地和一旁的人说道:“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一身的血,真可怜啊。”
钟朗的脚步一顿,倏地拉着那阿姨:“是不是一个穿紫衣服的女孩子?是不是?”他大声喊着,额头、脖颈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阿姨也被吓住了:“是的啊。”
钟朗一双手颓然地放下来,快速地冲进人群,胸口越来越痛,呼吸越来越难,好像有千万根针扎着一般。
“林艾——林艾——”
当看到那一摊鲜红的血,他的心好像都停止了跳跃。
林艾出来吃了个早饭,又去买了一些洗漱用品。路过这拥挤的人群时,依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本不想围观的她,微微向里一看,不可置信地看到钟朗蹲在地上。
“钟朗,你怎么跑出来了?”这一个声音仿佛天籁一般,钟朗抬起头,用力地抓着她。
“林艾,你说过你不走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是剧烈地咳起来,额头布满了汗珠。
“钟朗,你在这发什么疯?”林艾叫道,“你不要命了!”
“我是疯了!”钟朗扯着她的胳膊,“我刚刚以为你出事了。”
林艾一怔,瞥见钟朗微湿的眼角布满了红丝。
林艾推着钟朗就向医院走,奈何钟朗像是铁了心一般。看着他咳得弯着腰,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钟朗,算我求求你了,赶紧回医院吧。”林艾咬着唇,声音已经发颤了,她怕了。钟朗拿命在逼她。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走了。”林艾拼命地点头。
钟朗听到这句,扬起了一个胜利的笑容,然后他又晕了。好在周围一个壮汉,立刻背着他到医院。
医生冷着脸:“真是胡闹!不要命了!”
这一觉,钟朗睡得安稳,他恍惚地梦到那个寒冷的冬夜,他开着车子正准备回家,就看到林艾缩着小小的身子,走在寂寥的大马路上,前后无人,她时不时地搓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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