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铭臣抬起眼皮看了看她,语调依旧清淡:“你想太多了。”
左迎依旧在哭泣,却又忍不住冷笑出来:“怎么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恍惚,去剧组的时候眼睛会四处看,我说她一句重话你就会立刻把话题轻描淡写过去,是我想多了么?真的是么?”
安铭臣重新捏起汤匙慢慢喝汤。
“为什么就是黎念?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么?并且比我年轻?” 左迎迷蒙着一双泪眼,“大家都这样想,你也是这样是不是?”
安铭臣皱了皱眉,语气明显冷下来:“那你又为什么会跟我交往?是因为觉得我有能力保你一生富贵无忧么?”
左迎双手捂住嘴不停抽噎,有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白色的瓷盘上。抱着双臂看着她一言不发,见她五分钟内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终于慢慢开了口。
“黎念没你懂事,也没你体贴,她甚至心狠得让人想掐死她。但她也不会主动陷害别人。你没妨碍过她,她根本就懒得搭理你。”安铭臣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你设计让她甩你耳光,又拍下照片抹黑她,这一招确实不错,黎念百口莫辩,你现在是舆论的胜利者。不过,你以为我跟她那三年夫妻是白做的么?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过我么?”
“我没有拍下照片,那不是我拍的。”
“又想骗过我么?”安铭臣露出一个笑容,“你给网编打电话,以为我没听到是么?前一晚通话,后一天报道就登上了它家的娱乐版独家,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解释的?左迎,黎念的那一耳光,你可接得一点都不冤。”
“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在找借口摆脱我。” 左迎捂住通红的眼睛,话已经说不连贯,“你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是不是?如果没有这件事,你也一定会再找一个由头,为了跟黎念重修旧好而跟我分手是不是?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我?只不过是想拿我刺激黎念对不对?”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确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浪费了。我也没说过要跟黎念重修什么旧好,没有这个必要。”安铭臣明显蹙了眉头,“黎念不需要我,我现在也不需要她。我和你之间的事跟她无关。”
黎念自从那天聚餐后,生活蓦然变得平静。安铭臣不再来剧组探班,左迎也不再刻意挑衅。她俩又恢复了以前不闻不问的状态,但偶尔两人有眼神交流,黎念又分明可以分辨出左迎眼底的怨恨,以及隐忍。
黎念希望生活就这样古井无波下去,但媒体还是要无风掀起三尺浪。闪光灯眼尖地拍到了左迎手指上的端倪——她以往总是喜欢在中指上戴着她那枚最为醒目硕大的粉钻,可如今那里已经变得光秃秃。还有记者跟拍到左迎去成品店挑衣服,最后选中的色调全为暗色,并且全程戴着墨镜面无表情,“似乎很受伤”。
这点变化足以让记者嗅到特别消息疯狂追拍。左迎在两天后终于顶不住压力,承认了和安铭臣的分手事情,称“目前已是单身”,并拒绝透露详细原因。
顿时一片哗然。唯恐娱乐圈不能再乱的看客们津津有味地品着这对一直都很高调的三角恋关系。黎念也被牵涉进来,并且一半被挺一半挨踩。还有人根据以往经验,调侃“韩平导演延续了一场电影拆散一对人的诅咒”。
ada则很冷静地评价:“其实最大赢家还是左迎。炒作也好绯闻也罢,她需要这些东西占据头条位置。况且大家还都以为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一场失恋得到的补偿多着呢。”
黎念过了两个月没有异性掺杂的日子。安铭臣不再出现在她面前,韩道也忙得不见人影,她安心拍戏,忙里偷闲的时候变呆在家里养花喂鱼提着铅笔画素描,倒是十分自得其乐。
临近年关,许多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唯独黎念的状态倒是一天比一天好。她的失眠症状大有好转,噩梦逐渐消失,脸上的疲惫神色也随之一扫而空。
以至于韩道约她出来见面的时候都吃了一惊,随即笑:“哎哟,我这两天忙得脸都快凹下去了,你倒是气色好了不少。难道是代言了哪个广告吃了什么神力大补丸么?”
黎念笑着不答,指着面前崭新的车子:“又换了?”
韩道还是笑:“啊。昨天刚弄到的,叫你出来就是为了带你一块儿去试车。走吧。”
车子直接开向郊外,一路上一直绿灯倒算是顺畅,偏偏韩道的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他看一眼,摁掉,再响起再摁掉,最后索性关了机。
黎念瞧了瞧他:“急事么?要不咱改天再试吧,今天你先回去。”
韩道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车速却还是渐渐慢了下来。打了转向灯,看了看前方天色:“……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我还打算去趟附近的步行街,你在路边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黎念坚持,韩道便在路边停了车。她正要推门下车,他却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
“小念,”他微微已笑,“其实前段时间我挺担心你为整垮了em后悔跟自责,不过现在看你精神是真的不错,我放心多了。还有,我妈一直在我耳朵边提起你,我这两天估计没空回去,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黎念一个人在步行街待到晚上商场打烊,阴沉天气让人心情也变得低落。咖啡厅内音乐漂浮,黎念有点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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