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数量肯定寥寥才说全取出来的,从哪凭空冒出这么多钱?他莫不是一不小心偷了人家的供奉吧?
“你确定…是我的户?”他眨眨眼,顺着散去的烟笼口将如意袋接过,那重量坠的他差点从自己云头上打个跌掉下去。
“本行的貔貅不会出错,想必是上仙好功德。对了,陆上仙一会可有空闲啊?”
那女仙冲他…手中的袋子微微一笑,撩撩头发抛了个媚眼,直勾勾狼看肉一样的眼神,就差扑上来抢了。陆安明干笑一下打了个哈哈,连忙将如意袋变小匆匆出了银行,把通行证给东天门守卫亮了亮,一挥袖化了个型直扑下界。
陆安明其实很穷,他穷到已经三百年没换过御剑,之前用的那位已经老得都快认不清庙和塔了。他有次难得接了个任务驾着它出门送东西,它竟然颤颤巍巍的跟他哭诉员工福利,拜托,他自己都够穷了哪还有钱给别人发员工福利?无奈之下他只能跟它解除了灵结,让它安心回剑冢养老送终,他自己就只能苦哈哈的驾云。
现在忽然他户头上莫名其妙多出来这么大一笔,大到差不多够他吃喝嫖赌抽都能再用八百年的钱,他有点惶恐。就是信众最多的全盛时期他大概都没有收到过如此之多的信爱。
没错,这些明晃晃的金珂,每一粒都是信爱。
天界的银行系统对金珂的筛选是极为严苛的,那每一滴水珠般小小的闪亮之物都凝集了一个人或几个人至纯的爱意,比如你今天去求菩萨保佑你有个大胖儿子,第二天老婆就怀上了,你发现这个事实之后欣喜若狂,披着发赤着脚疯狂的跑到庙里虔拜菩萨,磕头之间那种近乎癫狂的喜悦和感激,基本就能凝成一滴金珂。
当然,也有可能保佑你的不是观音大士,而是隔壁老王,不过这不重要。
只有这种至纯的物什对于神灵来说才有意义,这种金珂用人间的话来说,在神界就是【无可比拟的硬通货】,是畅通无阻什么都能买到的神兵利器,而这至纯至真的信念在现在躁动的人世中更是难得,就是文殊菩萨这种级别的每个月也不过收到百十颗,陆安明现在却有整整一如意袋,几十万颗。
他怎么能不惶恐。
不过…这些绕心事都要排在他去见那人之后。
陆安明肩后的长发被理顺束起,淡蓝色的丝带贴着发根扎了个小结,悠长的尾端贴着他宽松的华服飘摆,云雾缭绕之间,那山水泼墨般的温柔眉目朦胧着,掩住了身形。下界正是夜时,没多久,他缓缓降在栋高层的窗前,迎着朗夜舒明的月光在反光玻璃上整理好才拉开一边的纱窗飘进屋中,双足轻踩在那家地板上。
空无的胸膛中早已没了心脏,可取以代之滴答的流水声却变得湍急起来,无论来见她多少次,总是会紧张。
陆安明悄悄迈步,无声推开通往另间卧室的门,身后拖地的袍服发出簌簌的窸窣,在地板上滑过。卧室中的电脑在暗处发着微光,电脑桌前的姑娘窝在椅子里戴着耳机,鼠标不时轻点,哒哒的声音在夜中格外刺耳,视线专注。
该怎么说呢,有些嫉妒。
他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赌气成分缓慢靠过去,一手摘下她的耳机一手掩住她的双眸,垂下头薄唇轻触她额头。
“…阿笋,夜里少用眼。”
“啊——”阑笋被吓得浑身一抖,双手条件反射抓住他的手掌。“先、先生…?”疑问颤巍巍的,声音软糯。
陆安明被这声先生唤的心尖震颤。
“嗯。”
他轻轻放开她,顺势瞥了一眼电脑上的界面,却只来得及看到几个不认识的字眼,就被阑笋急匆匆的关掉了。他从鼻端轻出口气,宽袖伸展,长臂揽过她抱进怀里,盘腿在地板上坐下,狭长的眉眼轻眯起来,猫般蹭着她,低沉温柔的声音绸缎似流淌在夜中。
“吓到了?”
“没、没关系的…”她仰着头将脸颊露给他蹭,小手胡乱的摆动,声音含含糊糊。
“抱歉,我该叫你的。”他展了个笑容,一手擒住阑笋胡乱摆着的手掌,温凉修长的拇指捏按她掌心。“不过你戴着耳机,大概也听不到吧…”缓缓低下去的声音散在夜里,语尾缠绵着青烟般的怨意。
“先生,对不起!”
阑笋着急起来,果如他预料的那样急急向他道歉。“我、我不知道先生今天晚上会过来,你说要回去一趟要很久,我就以为是一两年的那种,你们、你们不是有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那个说法吗,我就以为很久都见不到先生,我真的不是——”
“好了。”
陆安明柔声打断,低头轻吻了下她掌心。他看着那只小手像海葵一样倏地收拢,小心的攥成拳头,像要留住他那个吻,笨拙而乖巧。
“乖,我没怪你。”
明明是预料中的反应,他却仍旧感到心疼。阑笋身上正是这份有点呆笨的纯然疯狂吸引着他,他即使偶尔对她耍些心机,她的反应也从不会令人感到有趣,只有无尽的疼惜,进而更加贪恋。
他大概是魔怔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
陆安明贴近她,指尖打出一汪清泉,冲去了阑笋颊侧的一丝脏污。
“……在…肝刀剑…”
她缩着肩膀小声回答。
陆安明没听懂这个词。现在下界的信息流动太过迅速,他刚知道什么叫做“手机”,接着就有人用“苹果”指代,他除了陪伴阑笋,更多的空闲拿来大量的阅览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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