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服收拢双臂,遮掩赤身露体,抿了唇凝视着两人,像是看不到外在的世界。
虎贲军将江行临与小梨两人团团围住,沉默的江行临才开口问道:「六弟,你这是在干什麽?」
「吾是来捉拿契王余孽…吾倒想问问…临王与契王余孽搂搂抱抱,而周尚服衣衫不整,又是在做什麽?临王应该很清楚凝香阁是什麽地方。也该清楚自己的身分!」江行风身着紫袍,玄色格带挂有配剑,仪容肃穆,嗓音低沉冷酷,眼神森寒,格外慑人。
「契王余孽?父皇下旨了?」听江行风已开始自称吾,分明以太子自居,不再以兄弟相称。称谓彰显两人身分地位有别,未来江行风是君,他是臣!君臣之分已然将彼此划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且江行风刻意在言语中有所指涉,心下怀疑江行风想栽赃他。
江行临很清楚江行风的手段,不过他没什麽好担忧。下毒这事他处理得极为乾净,铜胎掐丝珐琅器皿是他送的没错,不过,那也是借花献佛,是大理国国师赠与他,他再转赠太子。
秦家三爷秦似舟驻兵於大理,娶了大理女子为妻,若楚魏帝怪罪下来,欲与大理开战,秦似舟能对自己妻族下得了手吗?这一战,首先鸡飞狗跳的会是秦家。秦家一乱,等同太子人马断一臂。江行风要将这事挑明与楚魏帝说吗?
江行风没有回答,仅是偏头对斐尚宫问道:「斐尚宫,你也见到了。後宫属皇后娘娘管辖范围。你身为六尚之首,纠察宣奏。这秽乱後宫之嫌,你说,该怎麽处置?」
斐尚宫脸色铁青,望着周尚服赤足踩在石板上,两腿间缓缓流淌出白浊之液沁湿了石板,遂低声吩咐身後的宫人鱼贯进入凝香阁。
不一会,宫人取了白巾走出凝香阁,将白巾上呈予斐尚宫。江行临见状,脸色微变。斐尚宫不需要嗅闻,那股男女交合气味便散逸在秋夜凉如水的空气中。
今夜楚魏帝获报六局藏有契王余孽,下令由太子殿下率虎贲军搜查。原是以搜查捉拿禁宫中契王余孽为由,步履轻盈,却没料到在尚服局之後的竹林内发现井边卧着一具屍体,井底卧有两具屍体。
斐尚宫遍寻不着周尚服,问了宫人才知周尚服每月总会有几日摒退众人不需服侍。这两年来,竟无人知晓周尚服不在殿内。且太子殿下人在她身侧,即使要为其说项辩解也毫无着墨之处。
岂料太子殿下对此事并不在意,淡淡地说道:『此行主要目的在於捉拿余孽。无端出现三具屍体,恐怕周尚服凶多吉少,尽快彻查。』
凝香阁原为冷宫,本不在搜查范围内,但却有一黑影往凝香阁奔去。众人正要喧哗,太子殿下却将食指搁在唇瓣上,与虎贲军往那处走。
但斐尚宫没料想到来到凝香阁会撞见周尚服衣衫不整、江行临拥着小梨的怪事。最糟的是,周尚服双腿间与白巾上沾满的白精,是私通铁证。私通对象是谁,在场仅有三人,其实众人心下明白。周尚服与斐尚宫多年同僚共事,情谊深厚,却不知她做出这等丑事,震惊更甚於其他人。
斐尚宫偷觑太子殿下一眼,只见他表情淡漠,没有心绪波动,以她身居後宫纵横多年,早看尽後宫争斗的经验,立时明白太子殿下此行必然早已查得水落石出,只待生擒狡兔。这一切,恐怕都只是安排好的一场戏。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目前能与太子殿下相匹敌的皇子仅剩二皇子江行临,其余皆已派赴封邑。
将来谁会是天子,已成定局。
斐尚宫不想得罪太子,亦不敢过问,只得蹙眉大喝一声:「周尚服!是谁与你私通!?」
周尚服不答,江行临背上与额头沁出细细冷汗,但面色依旧不变。只是,他有一丝後悔,後悔方才为何没注意到让周尚服下了媚药,为何射在周尚服体内;又为何情不自禁抱住了突然现身的小梨。
现在思量起来,暗暗心惊一切都是圈套,设局的人必然是眼前太子无误,但引他入局的人,包括周尚服与小梨吗?看小梨一身是伤,恐怕设局的人是周尚服!背叛他的人也是周尚服!?
「周尚服!我再问你一次!与你私通的男人可还在场?」斐尚服再次怒喝,但周尚服的头垂得更低。泪水一滴滴落在了石板上,如夜如墨,谁也看不清。
周尚服心知,不管与自己私通的人是谁,此次,她必死无疑。
只是她要认吗?若她指认与自己私通的男人是江行临,他也会跟着自己坠落,再起不能。
只是整件事让她不明白,为何小梨会突然出现?明明她让人看管着小梨!难道是小梨领着太子与斐尚宫至凝香阁?!小梨已经发现是自己囚禁她吗?
周尚服想起前些日子,太子妃曾经来找过她。但她不愿将小梨交给江行临或秦行歌,她被小梨玷污的身子,被小梨夺走的江行临,小梨万死也不足惜。透过非人的虐待报复小梨,才能稍微削减她心头之恨、怨与痛。
「将这两人押下去,静待皇后娘娘发落!」斐尚宫见周尚服保持缄默,太子眼神充满玩味,索性下令将周尚服与小梨拿下。
宫人们随即一拥而上,拉扯着小梨与周尚宫的臂膀往地上压。
「慢!谁敢动她!」江行临忽而拔声而起,挥开了众宫人,将小梨护在身後。
不仅众人诧异,江行风也挑了眉,不能理解一向沉稳内敛的江行临为何会在这会儿失去了理智。让宫人压在了地上的周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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