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骑上自行车,只用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商业局办公楼前,锁了车上了楼,各办公室都已下了班、锁了门,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来到那个熟悉的门前,抬手刚要敲门,门却开了,韩立冬立在门内,闪一下身子,说:“请进。”玉儿进去后,韩立冬掩上门,说:“从窗口看见你过来了。”又一指沙发,“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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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心情在别处(32)
玉儿猛地记起,上次被左边这只沙发突出的弹簧硌过,就去试探着坐在了右边的沙发上。韩立冬说:“那个事,我采取了个曲线救国的办法,让他到纺织品批发站去当办事员,那个单位效益不错。我已跟苏站长说好了。你让仝小树明天去报到就行。”
玉儿说:“就这么简单?”
韩立冬摊开双手,微微一笑:“对,就这么简单。”又说,“告诉他,对外人一定不要说是我给办的调动。”
玉儿点点头,正要站起来告辞,却又问了一句:“这事儿怎么感谢您呢?”
韩立冬又微微一笑:“要让你感谢,我就不给办了。”又问,“你是不是认为当官的不收礼就不办事?”
玉儿说:“这倒不一定,可一般老百姓办个调动、农专非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又问,“您最近怎么样?工作不太难吧?”
韩立冬笑笑,又叹了一口气:“农民的儿子,上边又没靠山,又不愿去活动,干到这个份儿上不易。是想干出点儿名堂,可也不太好干。”
玉儿瞅了一眼腕上的坤表,已是11点55分了。以往这个工夫她已到了家,开始做饭了。在这儿呆太久了不太妥当,就站起来说:“韩局长,谢谢您,我走了。”
韩立冬犹豫了一下,想再挽留她坐一会儿,又不太好出口,见她站起来,自己也站起来,顺手从桌上拿过一只长方形的小盒子,走过去递给她:“送你个小东西吧,别嫌弃。”
玉儿看那盒里是一只精制的电子计算器,没有去接。说:“让您帮了忙,还要收您的礼物,这太……”
韩立冬有点儿局促,说:“这没什么。拿着吧,干财务的,用得着。我知道你爱学习。”话中又透出上级关心下级的口气来了。他见玉儿仍不接,伸手拿过她肩上挂着的小包,打开,把计算器放了进去,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两人已离得挺近了。
玉儿低垂下浓密的长睫毛,低声说:“谢谢。”又柔声说,“不用送了。”韩立冬把她送到了门口,却没有开门。她略犹豫了一下,也没伸手去开门。她感到了立在身边的韩立冬魁梧的身躯散发出的男子汉气息,听见了他粗重的呼吸,甚至隐约感到了他的胸膛在急剧地起伏。她伸出手,刚要去拧门把手。韩立冬神使鬼差,一把就攥住了她的右手腕子。那腕子是那么的光滑圆润,还有一丝微凉从他的指尖迅速传导到心底。玉儿往回挣了一下,没抽回手。他的另一只手又扶住了她浑圆的肩头,她本能地躲避了一下,却没能挣开他的一双有力的大手。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双手只一扳,她的肩膀就斜倚在了他宽大的胸膛上,头也顶住了他的下巴。玉儿的脑袋一时有些眩晕,不由得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无声地依偎了十几秒钟。韩立冬的左手托起玉儿的脸,怔怔地看了看她的眼睛、秀眉和挺直的鼻子。当他的一只大手移下去搂她的腰而又无意中触到了胸脯右侧时,她如被高压电击了一下,浑身一颤,满面羞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行,韩、韩局长,不,不行。”
韩立冬浑身像着了火,仍扳着她的肩膀不放:“玉儿,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过……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玉儿你实在是、实在是太……”
玉儿抓住了韩立冬扳着她肩膀的手,把那只手扳下来,连连摇着头说:“韩局长,不行!不行!这,这太可怕了!”说着,猛地推开了他,拧开门把手,匆匆走了出去。
她的步子很快,像被人撵着,又像身后有一团火烧着,不一会儿就下了楼,开了车锁,骑车离开了楼前。
韩立冬立在二楼窗口,从掀开一角的窗帘旁望着远去的玉儿,上牙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
晚上躺在胖胖的女人身边时,右手掌里依然有那个女子腕子的光滑和微凉。他突然想起来了,那只圆润的腕子上应该戴一只金镯子或者银镯子。
玉儿打进了来永的家,就再也没露过一次笑脸儿。连来永的爹妈也有些后悔了,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却弄来了个殷纣王的苏妲己。苏妲己虽不笑,却还会撒着娇,勾引纣王,可这个玉儿,愣是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儿。来永妈叹了一声:“强扭的瓜不甜哪!”
琢磨了好多天,来永去找好友丘豹子诉苦。丘豹子扯扯脖子上的领带,粗大的喉节一蠕动,咕噜咽了一口,说:“不听老友言,吃亏在眼前。兄弟,你想呵,人家正上高三,准备考大学的,你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断了人家的前程,人家能高兴?再说,玉儿才二十,长得那么俊,能瞅着老弟满意?说不定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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