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什么事啊?”“也没什么事。”“没事瞎打电话干什么?我正忙着呢。”“没事就不许当妈的关心你?”“究竟有什么事吧。”“你……工作上没什么事吧?”奇怪,老妈从不过问我公司的事,今儿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没什么啊,能有什么事?”“真没什么?”“真没什么,你关心这个干吗?你又不懂。要说有什么事,就是你的儿子今天出任老唐那公司的总经理了。”“什么?你答应他了?”我被老妈这个语气弄糊涂了:“你知道这事啊?”“……我哪知道,刚才那谁打电话给我,好像是金辉公司的。你自己的公司不得看着吗?怎么有精力替别人管着?”“妈,你究竟想说什么啊?”“没什么,我老觉得你吊儿郎当的,别把人家的公司坏了。要不,你推辞不干吧?”我觉得老妈絮絮叨叨挺烦的:“你瞎c什么心啊,你儿子至于那么不堪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你,你要当就当吧。”电话挂了,我对妖妖笑笑:“莫名其妙,老妈居然问起我当金辉公司总经理的事,怕我把人家的公司坏了。”妖妖也笑了:“知子莫若母,说不定你妈真看得准。”“我还不信,老唐那样的智商能管下来我就管不下来了!”“别,人一去就在后面贬人家。”“我这也不是贬,实事求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我的智商比老唐低,是不是?”“瞧瞧,一破总经理就得意忘形了!”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好像小人一朝得志,恶心。妖妖出去,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解放碑商业区高楼林立,对面的玻璃幕墙反s出耀眼的白光,像是突然发出的一声尖刻嘲笑。
32、可怕的记忆
对面那傻冒足足不转眼地盯了我五分钟,我也盯着他。他竟然冲我一笑。刚才开会前在座的都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但我就是他妈的想不起这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我不知道老唐的公司怎么会用这种人,傻里吧唧像个同志,两眼充满让人恶心的深情厚意,别他妈是看上我了吧。
我简单地说了几点意见,勉励大家今后努力工作,然后散会。那傻冒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不走,等我走过他的身边,他突然问:“你还认识我吧?”我看了看他的胸牌,点点头:“几分钟之前你刚做过自我介绍,沈汉,人力资源部经理,不需要再来一次加深印象吧?”沈汉乐了:“不,我不是说这个,我说十年前,记起来了吗?”他盯着我,满含期待。如果我想不起来还真他妈对不起他。
我努力想了想,做出快想出的样子。他的脸慢慢溢出微笑,就在他的微笑就要变为得意的紧要关头,我告诉他:“难道你就是隔壁二大爷到重庆来找工作那远房侄子?听说你找工作找不着,又整天被二大爷的老婆冷嘲热讽,一怒之下打晕并qg了她,不是说正好碰上严打被判十五年吗?怎么就出来了?”沈汉满含的笑意立刻不翼而飞,沮丧地说:“我看起来像qg婶婶的变态狂吗?你真不记得我?十年前啊,从昆明回重庆的列车上,我们都退伍回家,坐一块儿,整整吹了两天一晚,像亲兄弟一样,还相约回重庆后共闯天下,谁知道列车到重庆,我只是到架上拿了一下行李,一转眼,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重庆虽然不大,但十年来我再也没见着你。”很多事我都记不得了,但此时脑子里却突然浮出那两天在昆明开往重庆的列车上的情形,我一直跟一个人亢奋地絮絮叨叨,像是一个对前景充满理想和激情的热血青年。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假想,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那次回重庆乘坐的是临时加开的闷罐车,而脑子里的场景却是坐在列车硬座上,就像被剪辑错位的电影,始终找不到原始胶片。没想到真有这么个人。
我漫不经心地问:“是吗?”“是啊,你那时还把你和另外两个战友的合影给我看呢。回到重庆,我们那一批战友每年都有几次聚会,但从没有看到过你。”我示意沈汉到我办公室聊。坐下,各自接了杯冰水。我深深地躺进椅背。
“我不爱凑热闹,回来就猫着哪也不去,累了几年,就想休息,刚从部队回来那阵,好像有睡不完的觉。”沈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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