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半秒,放宽了手臂,双手依旧圈住她的臂膀,“抱歉!我不该恐吓你,但你实在没必要跑出车外,我就是纸老虎一个,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这么说来,你是网开一面,恩准我喊你叛徒了?”若茴冷冷地质问,试着逃脱出他的手臂,但他仍然没有松手的打算。
“当然不是!”又是那种惹恼她的笑,她恨他那种一无热力的笑。“只是希望你别再以那个字眼指责我。”
“你有嘴可说话,我有耳可听话,我们都讲国语,犯不着口出恫喝之语。拿破仑怕人嫌他矮,做贼的人怕喊捉贼,你如此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的?!我们挖挖看脚底下的牧草地,看是不是真有三百两银子。”他刻意地想将气氛弄缓和,不料她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的鄙视,他顿时也刷下老脸,这让他唇际的笑痕格外的僵化,彷佛是被人用笔描上去的,不自然得很。“抱歉!这个笑话倒人味口。让我们忘了前面的c曲和芥蒂好吗?你只要牢记,我疼你如自家妹妹,绝不会伤害你。下次我再口没遮拦时,你别甩我。”
若茴神色一黯,猛地甩开他的束缚,“好!我姑且接受你的道歉,”她的心却是一阵阵的抽痛着。自家妹妹!好吧!自家妹妹更好,一个安全的保护膜!“你的自家妹妹想要去剑桥,你怎么说?”若茴挑舋的问。
他挑眉瞪了她一眼,看着她怏然不乐却坚毅的表情后,开始打量她的狼狈模样。从她那头被雨浇成名副其实的清汤面、红咚咚的鼻头、光滑的颈子,眼光直落至她诱人的胸脯紧贴着已然半透明的衬衫时,让他不得不叹气的低下头去,随即瞥见那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地在湿透的长裙下发颤,这又令他急忙挪开目光。
自家妹妹!哼!他在骗谁呢?
想到此,他颓然地松开了手,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后说:“我说你得先换件衣服,在这附近找家小旅店休息一晚,明天我载你去,但是你得自已寻幽访静,我开车累了,恕不奉陪。”
换言之,他是另有隐情,而他不打算吐露。若茴不在乎,她根本不想费神去理解这个男人,只要他们可以处于一个妥协的融洽气氛,老实说,她真的不介意他是个多么难处孤僻的人,即使他是一个愚蠢的自大狂也不例外。
第四章
他们黎明即起。
昨日躲进层层灰云的太阳在芳辰晓露时分,从山岫间窜起,绽放出和煦的阳光。山岚不再冷酷,绿野不再寒峭,英格兰的九月,鸟语花香,馨气频传。
若茴是以肃穆的心情走入剑桥的,她足足花了三个小时在校园里穿梭流连,照下景物,为偿小红心愿,她驻足于康河畔,沿着靓女般的河水流经唉乃一声长叹的奈何桥,见着静静流逝的溪水载着满怀惆怅而去;是小红的,也是她的,她已逐渐了解小红的无奈。
晌午时刻,难当的热力让若茴挥下了如柱的汗水。她顶着艳阳向露天咖啡座迈步而去。
他优闲的坐在小方桌旁,手里轻捧一本书,旁若无人的端看着,尽管坐姿懒散,但是全身散发出的男性魅力教人一瞟难忘。他已经够黑了,偏偏挑一件白衬衫穿,若茴觉得“黑白郎君”这四字适合他。
等若茴走近他时,他才放下书。她定眼一瞧,漫画书!这令她深深地警告自己,千万别对这个男人抱持太高的期望。
“瞧够了吧!咱们可以上路了吗?”他将书一合,拾起地上的提袋后,站直身躯,伸出一臂搭在她的肩头上,像个哥俩似的朝停车场走去。
若茴虽有一六八公分高,但是真要肩扛起他的手臂,还是暗喊吃不消。为了不强化两性的冲突,若茴只好傻傻地扛着重担了。
晨曦中,曙光初露,一抹金红在东方的天际乍现。
阁楼上,若茴曲膝横坐在窗台,大摇笔杆地写着家书。她将这一个月来的游历,巨细靡遗地全数写于信上,甚至告诉母亲,她打算多待几个月,生活费方面不需母亲c心,因为已有人介绍她在一家中国餐厅端盘子之类的工作……落笔至此,她忽地重叹了口气地搁笔了。
也许她不该这么老实跟母亲提金楞的事,老妈一定会来信痛斥她,怎可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甚至去餐厅端盘子?一个具有珠宝、建筑师双重身分的男人根本无助于改善母亲多疑的天性,只会讨一顿数落,但若茴不愿撒谎欺骗,只得省略他的背景故事,强调她在格拉斯哥学英语的事。好险,老妈搞不清苏格兰跟英格兰有何差别。事实上,没有人会跑到这里来学英文的,当地人讲的英文连南部的居民都得全神贯注、竖起耳朵聆听,比听俄国人讲英文还痛苦。正因为如此,她的语言能力突飞猛进,听力也在两个月内徒然倍增。当其是失之东隅,收之桑偷。
透过金楞,若茴得以与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结缘,自台湾来的没半个,反倒是来自日本、韩国、香港、印度、南非及南欧的学生占多数。
最教若茴惊讶的是,金先生的确有女朋友,而且不只一位,事实上,是二的三次方,而这还只是今年的纪录罢了。
当金楞领她走进一家年轻留学生聚会的小茶馆时,男孩们嬉笑地拥上前围绕着他们,女孩则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位,眼带敌意地冷眼打量她。等到他大声宣布她是他妹妹,并警告在场男人碰了她就得等死的话后,那群女孩随即变了脸,开始和善、可亲地称赞她多可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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