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着竟流了泪。
安成也哽咽起来。
“哎呀!”老吴终于开了口,“余萍呀,你这是教育儿子吗?无论怎样,他那样打老婆就是错误的,像什么?即使是犯人也不行呀。人家子媛没有什么亲人了,你们这样不是欺侮人吗?”
余萍张张嘴,又闭上了,她明白老伴儿说得在理。
安成却痛哭失声。
“爸,你知道我的苦吗?我快34了,单位里同事天天说我太难产,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我结扎了,我心理也不停地嘀咕,谁想到是她人为的问题。爸,我算看透她了,表面温柔贤惠的,实际上就是死有准儿,您说她还想过吗?我打她?我打她我心不疼吗?”
安成一脸的惨烈。
老吴摇头叹气,又心疼又焦虑,不知道这个家何时才能安定。
子媛这时候踉跄着出来,向大门走去。
“你去哪里?”安成大步跨过,拦住她,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漂亮的瓜子脸肿胀着,右眼有明显的淤血。已经平静了些的安成不由得有些心虚,躲闪着她的目光。
余萍和老吴也过来了。
“子媛呀,我们都在说他呢,他今天实在是太混了。可夫妻没有不吵架的,你比他懂事听话,就别和他一般见识呀。”
“妈。”子媛叫了
一声妈,便感受到了钻心的痛,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妈妈能否在天国保佑她,能否知晓她的窘境,她没有亲人,没有可以投奔的地方,可她强烈的想离开这里,她真的对安成太失望了。
她倚着墙慢慢地滑下去,双手捂住脸,没有哭声,好像所有的眼泪都流进了心底。
子媛最终没有离开,是呀,她又能去哪里?
安成也算是舒了口气,他打她,释放怨气时,是那样痛快。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个残酷的人。但他不想失去子媛,他明镜似的知道再也找不到子媛这样年轻貌美又安分守己的女人。可他又无法忍受她的倔强固执,特别是当她用沉默来反抗他时,他离疯也就差一步了。
或许是他们性格差异太大,或许是彼此太缺乏沟通,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每对夫妻都可能存在的问题——某段时间内都尽情地爆发着自身的缺点,同时用最挑剔的眼光去发现对方的问题,并将彼此的缺点最大限度地扩大,于是对对方产生身心的动摇。
人与人都是在失望中渐行渐远的,夫妻之间的失望如不及时修复,就会越走越远。
子媛与公婆、安成达成协议,一旦怀孕就办理休学。
安成没有正式向子媛道歉,而是用买首饰来表达心里的愧疚。子媛戴上了那枚价值5000元的小钻戒,却无法忘记那个晚上安成的歇斯底里。
夜晚,虽然还躺在一张床上,虽然还会任由安成把她困在怀里,但心远了,真的远了。
子媛在家休息了几天才去上班,而眼角仍有淤青,那显然是被暴打后的遗留,所以没有人相信她跌倒摔伤的谎言。
秦朗远远地注视着子媛,她轻微的声音,一问一答间慌张的眼神,无不令他揪心。
他忽然很恨自己,如果当初他大胆地向子媛表达了爱慕,或许不能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但绝对会爱护她疼惜她,她绝对会比现在过得好。这样想着,他冲动地想冲过去,想拉了子媛就走,天涯海角,相伴相随。可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沉的,动弹不得。
良久,他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十一章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曲折,关键的地方却只有几步。婚姻就是如此,它如同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但它不是楚汉相争,彼此拼杀,而是夫妻对弈,伴侣相处。
恋爱是婚姻的序幕,也是寻觅下棋对手的过程。无论是子媛还是晓萱,或是很多红尘男女都忽视了这个过程,以为相遇了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却忽视了真正的现实——人的内心是需要品味的,没能真正品味出人的品性,就兀自跨进婚姻的门,那扇门是无论如何也关不严的,不知何时就会悄悄开启,在一阵狂风的推波助澜下,强烈地拍打。是用力关上还是彻底推开,只是一念之间。
婚姻,就是要将一切琐碎积累在一起的生活方式。然而有人积下的是怨,有人积下的是爱。有人因琐碎而厌弃,有人却因琐碎而愈加固守。
晓萱不知道她的婚姻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不过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天宇的照顾。
转眼已经是婚姻的第三个年头,时间已经跨过了两千年。
这天是她和天宇的结婚纪念日。
天宇早就做好了准备,早上出门时叮嘱着:“下班后我们直接在小城西餐厅见,吃完饭,我们去全市最火的酒吧感受时尚的气息。”
晓萱匆忙地往外赶,嘟囔着:“这个破职业,天天都得上7点半,烦死了。”
天宇已经习惯了她的牢s,把酸奶面包。
“别忘了吃早餐。”
晓萱已经打开门,天宇冲着她的背影又喊了句,“下班在哪里见呀。”
整个上午,学校的初三年级都在进行模拟考试,没有片刻的消停。学生在不住地机械地挖空心思地答题,老师们从8点到12点都在监考,监考时是不能坐着的,晓萱站得腿麻心慌。
终于熬到午休了,像完成任务似地吃了份盒饭,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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